微风断断续续地从池塘上吹过,带着一阵又一阵的荷香吹向坐在池塘边的冷晴和王泉。
对于王泉的那句感慨,与王泉并肩坐在池塘边的冷晴没有搭话,冷晴只是安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她面前那一池塘开的生机勃勃的荷花,静静地感受着微风拂面的凉爽,与夹在风中的清冽荷香。
没有得到冷晴的回应,王泉也不觉尴尬,没话也要找话地与冷晴唠叨个没完。
从秦山聚会的由来,到荷藕、荷子该配什么食材才好吃,再到那些食材该怎么处理,王泉也不管冷晴爱不爱听,兀自巴拉巴拉地说个没完。
冷晴本就是个喜静的性子,若是要紧的话题,冷晴还能认真地听上一听,可对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冷晴向来是不爱听的。
初时王泉说起秦山聚会的由来时,冷晴的确有认真地侧耳聆听,可后来王泉突然就转移了话题,与冷晴唠叨起了食谱……冷晴只觉得额角青筋都开始跳动了。
就这么耐着性子听王泉唠叨了好几分钟后,冷晴许是忍不下去了,终于张了张口,冷飕飕地丢给王泉一句:“你再啰嗦,我就将你推下去。”
坐在冷晴身边的王泉原本正说到兴头上,脸上神色可谓是眉飞色舞,可一听冷晴这话,饶是王泉也立马就闭了嘴,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
没了王泉在旁边唠叨个没完,冷晴只觉得世界都美好了。
就这么与王泉在池塘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冷晴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声传来:“娘娘,奴婢昨日听在秦山上守卫行宫的侍卫们说,前边有一处池塘,每到这个时节池塘里就开满了荷花,可漂亮了,咱们要不去那儿看看吧!”是个脆生生的小姑娘的声音。
“也好。”一道温润柔和的女子声音传来。
随着那道温润柔和的女子声音落下,身后的脚步声越渐清晰起来。
冷晴没有练过耳力,但冷晴毕竟是个练家子,侧耳仔细听了听,仍能从脚步声上判断出对方人数不算多,大约只有五六人的样子。
王泉有内力傍身,耳力超乎常人,冷晴都能听到的声音,王泉自然听得更是清楚。
与冷晴不同,王泉只是稍微屏气凝神就能明显地听出来,对方有七个人,且从对方落地的脚步声以及地上枯叶断枝被踩踏的声音上判断,七人都是女性,但其中一人的脚步声相较于其她六人略重,也就是说这人的体态相较于其她六人要高挑或圆润一些。
坐在池塘边的王泉扭头和冷晴对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面上看见了同一种神色——唔,有人来了也无所谓,反正这地方本就是在各国行宫的范围之外,不属于九国的任何一国,有人会来这儿并不足为奇,但他们是先来的,不会就此退走就是了。
如此想着,王泉和冷晴又纷纷扭头,继续淡然自若地赏荷花去了。
不过几息的功夫,王泉和冷晴听见他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但就在脚步声清晰得犹如近在耳畔时,七道脚步声却忽然一齐消失了。
还不待坐在池塘边的冷晴和王泉反应过来,他们身后就传来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你们是何人?”
一听见这道声音,冷晴就想起来了,是最开始响起的那道脆生生的小姑娘的声音。
这方,坐在池塘边的冷晴和王泉闻声,对视一眼,然后齐齐回头看过去。
因为那个小坡坡道平缓,虽然坡长有十几米,但倾斜度连三十度都不到,因此,王泉和冷晴虽是坐在坡底下的,却依旧看得清楚——他们身后的那个开满了红白相间的小花的小坡上,一前六后地站着七名女子。
为首的那名女子的三千青丝梳成了堕马髻,髻上簪着一只展翅欲飞的金凤钗,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有些刺眼的金光。王泉和冷晴回头看过去的时候没留神,均被那只金凤钗折射出的金光晃了眼睛。
虽然那名女子头上簪着只有各国皇室人员(皇后、皇子正妃位与公主)才能佩戴的金凤钗,但她的衣着看着到是很简单平常——一身绸缎布料的桃红色齐胸襦裙,两侧手臂上搭着一条天蓝色的披帛,简单又凉爽的衣着。
那名女子穿的襦裙不是那种拖地的款式,裙长只到那名女子的脚踝边,露出了那名女子脚上穿着的一双桃红色鞋面的绣花鞋。但那名女子手臂上搭着的那条天蓝色的披帛,却在地上拖出去好长一截,与那身襦裙搭配着,看着有些不协调。
居下临高地将为首的那名女子打量了一番,冷晴想了想,总结成一句话就是——那是一名地位不低,但不爱炫耀,而且崇尚简单的女子。
那名为首的簪金凤钗的女子身后跟着六名十几岁的小姑娘,每个小姑娘都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浅绿色的珠花,穿一身浅橘色的长袖小衣,小衣的下摆扎进了一条水红色的裹胸长裙里,一条长长的浅橘色丝带系在胸下,在胸口正下方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
看着那六名小姑娘的衣装,冷晴想了想,嗯,很有些唐朝宫廷的风格。
虽然冷晴能一眼看出那六名小姑娘的年纪,但关于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的年纪……
冷晴只能说一声——抱歉!
虽然冷晴认真地打量了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好几眼,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也十分大方地任由冷晴打量,冷晴却是真心看不出来对方的实际年龄!
虽然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是素颜,可即便如此,那名簪金凤钗的女子依旧美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