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吐出三个字:“不必了。”
闻梁儒明此言,冷晴自然是惊讶的:不必了……是几个意思???
就在冷晴满心不解的时候,但闻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如此声音虚弱地说道:“朕……终归是爷爷,孩子们的大名……就用太子妃定下的小字罢。安然、安平……安然太平……这是太子妃对两个孩子的期望,朕……也是如此期望着……想来仲卿也如是罢!”
如此言罢,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转眼看向仍伏跪在地的张玄福,如是淡声吩咐道:“玄福,记得日后给两个孩子上玉碟的时候,写梁安然和梁安平。”
“是,皇上,下臣记住了。”对于梁儒明的吩咐,张玄福自然是不会质疑甚至违抗的,当即就恭恭敬敬地地应下了。
而就在张玄福应完之后,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忽然语带责备地说道:“怎么还在地上跪着?能自己往地上跪,朕不喊起你就不会自己起了吗?”
面对梁儒明的责备,仍然伏跪在地的张玄福只觉得心里好委屈:他也不是故意往地上跪的啊!还不是他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下意识地就先跪下了……可是他可以自己跪下,但没有皇上让“起”的旨意,他怎敢自己起身??就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原本没怎么注意张玄福的冷晴也是听见梁儒明的话后才想起来张玄福还在地上跪着呢!
只是,当蹲在龙床前的冷晴顺着梁儒明的话转头一看……嘿!梁儒明都让他起来了,怎么张玄福还傻愣愣地在地上俯跪着,半分也没见要起来的意思?!
出于尊老爱幼的中华传统美德,蹲在龙床前的冷晴也跟着说道:“福公公快些起来吧,地上凉,别冻着了。”
这厢,因为一时分神而忘了起身的张玄福在听见冷晴的声音后,终于回过神来,口中恭敬地应着“是”,张玄福一边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那些,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见张玄福起来了,也就不再多留言张玄福,而是继续看向蹲在他的龙床前的冷晴,问道:“对了,胎记的事情……”
蹲在龙床前的冷晴闻言,抿唇朝梁儒明微微一笑,一脸不怀好意地答道:“确有胎记一事,但不是枫叶状,而是……梧桐叶。”
闻冷晴此言,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不禁眉头轻蹙,声音低低地重复道:“梧桐叶……”
这厢,蹲在龙床前的冷晴点了点头,似笑非笑地道:“是。梧桐叶和枫叶本就形似,日后两个孩子回宫认祖归宗,若是有人质疑为何枫叶变成了梧桐叶……臣大可以说当日臣只匆匆看了一眼孩子背部的胎记,匆促间眼花看错了岂不是很正常的?”
“妙啊!实在是妙啊!”冷晴话才说完,站在冷晴身后的张玄福就忍不住出声夸赞起来。
面对张玄福的夸赞,冷晴只回头朝张玄福笑了笑,而后冷晴继续看向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认真地解释道:“臣的打算是,暂且就让那边的人找去吧!等到孩子在外面养大一些了,懂事了,臣再将孩子推到明面上。到时候孩子也该懂事了,又有臣在一旁照看着,定然不会让那两个孩子被人随意拿捏的。”
“……既然你都已经计划好了,就这么办罢!”短暂的沉默之后,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如此似叹非叹地接下了冷晴的话。
但蹲在龙床前的冷晴却并不满足于此,因为在梁儒明话毕后,冷晴又神色正经地说道:“不过仅仅如此还不够,趁着皇上如今精神还好,臣还需要皇上帮一个忙!”
也许是因为和冷晴之间的协议,梁儒明闻言到也不犹豫,张口就吐出一个字:“说。”
这厢,蹲在龙床前的冷晴忽然站了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站在龙床前的冷晴几乎一字一顿地说道:“臣,需要皇上立下——传、位、遗、诏!”
闻冷晴此言,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尚未作出反应,站在冷晴身后的张玄福就率先张口低呼一声:“昭仪娘娘!!”
张玄福很惊讶,惊讶到近乎震惊:昭仪娘娘竟然让皇上立“传位遗诏”……这四个字说好听点,是让皇上未雨绸缪;可若说不好听点……这不就是在咒皇上早点死吗?!!这昭仪娘娘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罢!!
然,对于张玄福的低呼,冷晴置若罔闻,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一脸认真地说道:“还望皇上谅解。臣毕竟不姓梁,也不是两个孩子的什么人,为了避免日后被人指摘‘名不正言不顺’……这个日后被人诟病的人,就只能求皇上来做了……”
相较于张玄福那紧张过度的反应,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则显得无比淡定。
在冷晴一脸认真地说完这番话后,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只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接话道:“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也知道朕时日无多了……”
话至此,梁儒明倏然顿住了话音。
下一瞬,就见躺在龙床上的梁儒明转眼看向站在冷晴身后的张玄福,神色无比平静但语气无比坚定地吩咐道:“玄福,去将玉玺取来,朕……要立传位遗诏!”
“是,皇上!”虽然张玄福心中很无奈,但早已习惯了听从梁儒明的吩咐的张玄福最终还是恭恭敬敬地地应下了。
大梁的玉玺是放在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