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时间心灵充斥着大量驳杂的记忆,还未待我捋顺的缘故。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才恢复正常,此时我的眼里却有着难言的复杂情感在内,鬼姬说的没错,我确实与她有夫妻之实,然而我上辈子我之所以死亡,也是因为她。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我深望着鬼姬,语气稍有的沧桑。
“鬼姬这辈子再也不允许你被任何人伤害,这一次我要每天留在你身畔,保护你一生一世。”
不曾想,如此放荡不羁的女子竟也会有感性的一面,古人云鬼母生性嗜血,杀人无数犯下滔天血债,谁又能知晓这一切出自何人之手?历史永远是属于胜利者。
“我是柳若宇,他是秦玉怀,我和他是两个人,可我现在有了他的记忆,即便如此我亦无法轻易接受我便是他的说法。”我形体逐渐正常化,只比鬼姬高出一个头。
鬼姬定定望着我,忽然嘴角露出一丝似不屑又似不甘的笑意,伸手芊芊食指勾起我的下巴,道:“我会杀了她。”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让我冷汗密布,心绪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理喻!”一巴掌拍开她右手腕,怒不可揭的吼道。
“本鬼母想杀的人,无须过问任何人,包括你。”鬼姬高傲的扬起头颅,眼睑斜射出的寒光充满着不屑的神色。
“我与他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你为什么偏执到固执的认为我就一定会接受你,凭什么我柳若宇就必须是秦玉怀!”我几乎是歇斯底里的爆吼,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愤怒,哪怕对方是鬼母亦何惧之有?
“就凭本鬼母乃万鬼之母!”
鬼姬飘然而去,来到黑罗刹跟前,黑罗刹庞大的身躯随着鬼姬的降临,不由得往后缩了下。
“本鬼母说过,差不多就得了,你差点杀了他。”
若非鬼姬乃万鬼之母,又是女儿身,我真的很难认为一介女流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压流露。
哪怕只是甚微的一丝气息,都将人压得透不过气,这方天地时间恍若停止了运转,空间彻底凝固了。
“该死!”
“不要啊鬼母大人,要杀您就杀了我吧,请饶我相公一命。”红衣女子鬼魅般移动,半跪在暗红地面上,满脸紧张之色。
“滚开!”
鬼姬轻轻挥臂,绫罗飘动,红衣女子落向远方,黑罗刹带着惧怕之色,手捂心口,黑紫色血液沾满了他蒲扇大手。
鬼姬一掌就要落下,势必将其打的魂分魄散,那一掌无论是我心头均是猛然一跳。
黑罗刹若非肤色为黑,此刻定然满脸苍白无血。
忽然,鬼姬阴沉着脸,散去了掌上的伟力,冷冷喝道:“还不快滚!”
“多谢鬼母大人手下留情。”
“看在你夫妻二人跟随本鬼母多年份上,仅此一次,滚!”
黑罗刹不顾伤势,化作一道黑光,裹挟着红衣女子,黑旋风呼啸,眨眼消失在此地,紧随而至的则是此界崩溃,这方世界本是虚幻之地,黑罗刹逃亡,失去他力量支撑的黑罗狱的瓦解也成了必然。
鬼姬移形换影,一抹红色出现。
“你若跟我走,我便饶了她。”
我此时冷眼相待,黑金双瞳光芒璀璨,半黑半金长发欲要搅动风云,冰声道:“我若为仙,天下无魔;我若为魔,仙奈我何!”
“夫君,莫非你想与妾身比划不成!”鬼姬的语气霎时间也冰冷了下来。
我束手而立,黑金长发随风起伏,忽的两眼一瞪,道:“那就来吧!”
抢先出手,当即将精气神提升到了极致,抬手一记劈砍手势,一道金灿月轮横切向鬼姬。
鬼姬身形闪动,消失不见,后背一时间毛骨悚然,一股惊心动魄的危险感传遍全身心。
翻身一掌,凝聚着光明的力量,与鬼姬玉手相触,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次对击,实则即将在我俩双手分开之际,轰然爆发。
强劲的气流鼓动,金光大放。
鬼姬娇哼一声,宛若秋波塑造而成的美女冷色更甚,似在责问我,为何与她对立!
“鬼亦有道,你就不怕天谴吗!”我怒声责备。
“只要夫君肯与我离去,我便放过她,否则妾身势必要杀了她!”
“你当你是谁!一口一个夫君,我承认了嘛!”
若说刚才只是闹腾,现在则是真打实战。
卷起狂风,残影片片……鬼姬挥手,空间之力流转,所化涟漪扩散,亏得我也会点皮毛。
一指点出,迎面而来的涟漪就像水面,泛起了波澜,被我抵消,这是我有所防备,否则实力不及她的情况下,一失神就会被控制。
禁锢!
心头一喝,心中希望禁锢对其有效,因为鬼姬的实力若真玩真,绝无法轻易禁锢她。
“破!”
终被我禁锢,迅如狂风起舞,一秒不到便来到鬼姬跟前,抬起手蕴含着净化一切世间之力的光明力量即将破入她娇躯中。
强风临近,鬼姬如瀑长发纷纷凌乱,大手力量拍在这具看似柔弱的娇躯时。
我坚定的眼眸中有了异样的神采。
恍若千年前,一对壁人沿江而行,女子一袭红叶色绫罗薄纱轻裹,面容姣好,五官精致,若不是脸蛋上浓艳的粉妆颇像红尘女子,实乃倾国绝色。
男子嘴角噙笑,眉宇间透出淡淡的爱意,心境祥和,眼角略长,笑时格外引人注目。
一身如雪般的长衫,鬓角一缕雪色长发独立。
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