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邓艾表示他会带兵直接参予战斗的时候,孟获等数位族长一齐大惊。且不说邓艾的兵力就那么四百来人,这么点的兵力实在是有点让人看不上眼,从另一方面来说,邓艾毕竟是孟获他们的贵客,而孟获这些南中部族虽然落后,却还不至于连点礼数都不懂,那么又哪有让自家的贵客去打仗拼命的道理?
好吧,退一步来说,孟获他们多少还是有着点自己的小心思、小九九的。他们暗中有个这样的打算,就是万一这一仗打输了,然后不得不离开现在所在的南中地区,那么他们或许还可以去投奔陆仁,反正陆仁不是一直都在接纳各方的流民吗?
而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邓艾与陆仁之间的师徒关系总还是能够派得上用场的。现在陆仁是在气头上,对邓艾发了脾气,但谁又敢说陆仁真的就会扔掉邓艾不管?至少至少,在保证邓艾的人身安全的前题上,邓艾与陆仁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万一邓艾死在了这里,孟获他们岂不是连将来或许能再和陆仁拉拉关系的筹码都没了吗?即便是邓艾真的无法再与陆仁恢复关系,但是邓艾的能力在那里摆着,麾下还统领着一千多农师和工匠,这可都是孟获他们万一在战败逃亡之后,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重新把部族的气力给恢复过来的指望。
正是由于这些部族族长在暗中有着这样的商议,所以在众人大吃一惊之后,祝融作为代表急忙向邓艾道:“那怎么能行?陆夷州他不是不许邓小哥你介入我南中部族之间的纷争的吗?”
祝融的话是这么说,其实祝融在心里也挺觉得有些对不起邓艾的。因为再怎么说是她有意安排水灵去接近邓艾,本意是想让部族与陆仁之间的关系能更亲蜜一些,却没想到会惹火陆仁而弄巧成拙而已。所以在祝融看来,邓艾现在其实非常非常的委屈,处在一个两面为难的境地,既想与陆仁和好如初,又不愿意放弃水灵。
或许邓艾保持着陆仁那个不介入南中诸族之争的命令,日后与水灵的事还会有所转机,但是如果邓艾现在真的带兵介入这次的大战,那可就是这么说吧,邓艾与水灵之间的事只不过是私事而已,双方找个合适的机会很有可能就这么过去但如果邓艾亲自带兵助战,那就是在公事方面,也就是违背了陆仁那个“不介入南中部族之争”的原则,搞不好陆仁那里很可能就真的不会再原谅邓艾了。
却见邓艾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想我追随师傅多年,师傅的脾气我能不清楚吗?他现在是在气头上,对我难免会有所发难。可是真听说我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师傅不会不管我的。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来不及向师傅求援,所以现在的我和你们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还有,你们现在存放在仓洞之中以备万一的存粮都是我借给你们的,阿不氏部族也早就知道了此事,所以阿不氏部族肯定把我视作了你们一伙的人,再加上我和师傅之间出了那样的事,他们抓住这个机会,是不会放过我的。换句话说,若是我与师傅之间没闹出那些事的话,阿不氏担心师傅那里或许还不敢动我,但是现在唉!”
众皆轻叹,水灵则满脸的愁容,双手紧紧的握住邓艾的右手默然不语。
邓艾又叹了口气,面色郑重的向孟获道:“孟族长,不必犹豫了,下令调兵吧。阿不氏部族可能随时就会赶到此地,若是再耽误下去,我们只会来不及准备。”
孟获闻言望望祝融,祝融则是低着头苦思了许久之后,这才用力的点了点头。当下孟获便抽出腰刀指向天空大声道:“胜则兴,败则亡!我孟获决意血战到底!”
金环三节等几位族长也相继抽出腰刀,与孟获的刀架在一起齐声大喊道:“血战到底!”
盟誓一过,众人正想收回刀,忽听见邓艾道:“等一等!”
众皆愕然,却见邓艾亦抽出了随身长剑,亦架到了众人的刀上,不过邓艾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太一样:“虽然我非南中之人,但是也算上我一份吧,大家同进退、共生死!”
这本来是一个很令男儿热血沸腾的场面,但是却有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就是数柄兵刃架在一起的时候,邓艾手里的那柄精钢长剑立刻就把另外的几柄劣制蛮刀给比了下去,闹得其他人都用异常羡慕的眼光望定邓艾手中长剑
一如邓艾所料,阿不氏部族的两万大军也不理会什么小道、偏道,气势汹汹的就直接奔向北面主道。才一抵达,阿不氏族长就下令开始全力强攻。
实话实说,这些南蛮族兵的作战方式或许可以说勇猛非常,但是在整体上却毫无章法可言。面对着北面主道上较为坚固的关隘,阿不氏的族兵不外乎就是一大群人向前乱冲乱撞,也不考虑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把关隘给撞破。然后至于什么云梯、冲车之类的攻城器械,阿不氏部族压根就一件都没有,了不起也就是几根临时砍下来的粗木充当擂木而已,再就是作为掩护攻城兵的弓箭射击少得可怜。
反观孟获部族这边,虽说先前也接受过一定的训练,却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扔石头的、丢滚木的、射箭的,全都乱成一团,几乎可以说是想起怎么打就怎么打。
交战双方的概况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乱!但是乱归乱,这种落后而且几近野蛮的战斗却显现出了南蛮部族狂暴的战斗作风。打到疯狂之处,刀砍枪刺也浑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