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应了一声出去了。
贾琮回头又问小六,“你们可打听出来平儿到底犯了什么事儿?”
“回三爷,小的听说,原来是二奶奶前些年一直无子,所以有时候话里便带出以后想让平儿生一个抱给她养的意思来,现在有了嫡子,自然不再提这话。
并且自从有了小少爷之后,二爷也转了性子一样,竟日里不是歇在书房便是歇在奶奶那里。这些都让平儿记恨在心,时间久了,竟起了这么歹毒的心思。”
当真是个不消停的!
这平儿上次在王熙凤生产的时候,便起了坏心思,旁观的人都能看的出来,只王熙凤竟是被糊住了眼睛一样,无论旁人怎么说,都只做不见。
现在能这么毫发无伤的将人给揪出来已经算好的了,也是这平儿乱了分寸,没沉得住气,否则对着哥儿来个一击必中,不但能让他们这些人痛悔不及,也更难以让人察觉。
只是这么想着的时候,又总感觉有些不对,“这件事只是平儿一个人做下的吗?”
“是,平儿倒是想攀扯一个婆子,但是那婆子一个劲儿的喊冤,细问之下她也只是吃酒吃多了的时候,咕哝过‘小儿最是难养’之类的话。
一般人听了也只不过是跟着附和或者当她是有感而发,偏平儿心思不正,听了之后竟是将主意打到了小少爷身上。
平日里仗着奶奶信任她,伺候小少爷的时候经常会掀了被子让他手脚露在外面,那时候天气还冷,小少爷那么个小人儿自然受不了。
后来又转了几个弯托人在外面买了些巴豆粉,少少的给哥儿的奶嬷嬷喂下去,那奶嬷嬷身强力壮一点事情都没有,只可怜了我们小少爷,上吐下泻的折腾了好久,当时还以为是肠胃不好呢。”
刚要再问的仔细些,外面突然有人来报,“三爷,八爷那里给您送东西过来。”本来想问的话被这么打断,索性便直接撂下了,反正这平儿也不是他身边的人,犯不着为了她多费心思。
这么长的时间,贾琮身边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自家主子跟忠顺王爷亲近,两人之间经常性的互送一些礼物,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见怪不怪,现在甚至都已经麻木了。
徒睻几乎隔三差五的送东西过来,有吃的有玩儿的,有用的,甚至还有一些是专门预备了让他送礼做人情的。
贾琮虽然不缺这些,但是到底领了他的好意,将人叫了进来,看了看礼单子,直接让人将吃食等物要么送去了厨房要么送到了自己屋里。
又细细看了一遍,这次倒是真的发现了一样稀奇的东西,里面竟然有两匹缂丝,正所谓一寸缂丝一寸金,这东西即使在后世也是有价无市,更不要说现在了,按时间算,技艺应该刚刚成熟,一年也做不出几匹来,除了皇家再没哪个地方能找的到。
能够将整幅的丝绸上面织进一幅完整的图案,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说一句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让人拿了过来,细细看了上面的图案,一幅是墨竹,一幅却是金丝牡丹,脸黑了一下,对着下面的人说道,“这个墨竹的给老爷送过去,这个金丝牡丹的孝敬给太太。”
樱桃和絮儿已经出嫁了,樱桃许给了外面庄子上的一个管事,絮儿却是被贾琮许给了乔家的一个子弟,算是他放在乔家的人。
现在他身边的大丫鬟是从原来的二等丫头里面提拔上来的,名字叫做核桃、连翘,在贾琮身边也有几年了,相处起来倒是没有生疏之感。
这时候一人捧着一匹缂丝,眼睛亮闪闪的看的入迷,听着贾琮说要全部都送出去,即使送的是老爷和太太,也有些不忍心,忍不住开口道,“那匹金丝牡丹的便罢了,这匹墨竹的老爷那里一定舍不得用,多早晚还是会给三爷还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