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丁字伍的士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营帐,简单清洗了下便睡下了。很快,呼噜声便响彻营帐。突然,紧急集合的信号响彻营地。
丁字伍的五人连忙爬起来,提起头盔,拉过兵器便冲出了营帐,在指定位置站好了队。刚刚入伍的第一晚,孙冬就教给袁大他们,夜不卸甲,随时保持警惕。所以丁字伍是第一伍站好的队伍,其他队伍的士卒要不是腰带没系好,就是头盔没戴好头盔,很是狼狈。
看着丁字伍,再看看其他队伍的士卒,简直是天壤之别。孙冬挺直腰板,站在队伍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勾勾的望着前方。看到这里,前来调兵的校尉很是满意,看向孙冬的眼神温和了许多。
“今夜,依附我朝的托尔塔部遭到了匈奴的袭击。刺史下令,调家甲字营前去救援。尔等都是幽州甲字营乃是新兵中的精锐,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望各位英勇杀敌,不失我汉家威风!”校尉掏出调兵信物,慷慨陈词一番。
“喏!”五千人一同回答道,气势十足。虽然都是新兵,但是他们都是热血男儿,听说有人敢犯汉家天威,都气愤不已。
校尉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士兵的士气调动起来。现在草原上烽烟四起,幽州兵马四处救火。除了必备的守城士卒,其他军队都派了出去。调新兵上前线,有很多不稳定性。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调新兵上前线。
在校尉的指挥下,这样一只训练不过半年的新兵队伍,便朝着幽州城北四十里的托尔塔部前进。四十里路,如果是徐徐前进,倒也没什么,但是校尉下达的却是急行军的命令,这让这群新兵有些吃不消。
看着周围气喘吁吁的同袍,丁字伍的众人这才知道平日训练的好处。此时,急行军的他们竟毫无感觉,因为这和他们每日的训练比起来,差太多了。
一路疾驰,不断有人掉队。可不论如何,丁字伍总是紧紧跟着中军,而且几人很是轻松。看到丁字伍的表现,曾经嘲笑过孙冬的伍长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他们也明白了孙冬那句“训练多流汗,战场上少流血”的含义。
东方露出鱼肚白,太阳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的时候,甲字营终于赶到了托尔塔部。只是呈现在眼前的是满眼疮痍,焦土一片。遍地都是尸体,死状各异,惨不忍睹。
校尉坐在马上,很是不忍心的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充满了杀意。
跟在身后的士卒也被眼前的景色给惊呆,本来因为急行军瘫坐在地上的,此刻全都没了倦意,起身注视前方,脸上布满了愤怒。虽然托尔塔部落依附汉朝,但在汉朝看来,他们便是大汉的子民。对大汉子民如此,便是对汉朝的挑衅。
孙冬很是冷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这比起当年只是小儿科。比这凄惨十倍的场景,他都见过,甚至自己也曾参与其中。
“传令,查看托尔塔部落的情况。”校尉虽然知道肯定没有了活口,还是下令搜寻,看看有没有活口。那样就能快速的确认凶手是谁。
半个时辰,对托尔塔部落搜寻完毕,没有任何的活口。校尉并未感到惊讶,这都在意料之中。又等了半个时辰,掉队的士卒赶了上来。
“再有下次,定当军法从事!”校尉骑在马上,望着脸色惨白的掉队士卒,凶狠的说道。
“将斥候撒出去!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修整。”校尉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下着命令。
“喏!”传令兵纷纷领命前去传递命令。
曹二和袁大坐在一起,喝着熬好的热水,啃着手中的锅盔。曹二低声说道,“看来,这草原上要乱呀!”
袁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嗯嗯,这要放在平常,哪能让我们这群新兵蛋子上战场呀。”
“天灾人祸,再加上有心人从中作梗,不乱是不可能的。”破锣似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两人望着有一口没一口啃锅盔的孙冬,喝了口热水将口中的锅盔冲了下去,便不再说话。
孙冬笑了笑,提着锅盔,来到两人一旁坐了下去。
望着眼前的两人,孙冬笑道,“两位好眼力呀!”
听了孙冬的话,袁大和曹二连忙起身抱拳行礼,“还望伍长恕罪,吾等两人无心之失,下次不敢了。”行军过程是不允许随便说话的,尤其在吃饭的时候。
“我有说什么吗?”孙冬喝了口热水,用少有的轻松口气说道,“再者说,你们说的是对的。”托尔塔部落虽然不是什么大部落,也有两千多户,能参与战斗的人数维持在五千人。这样的部落,在一夜之间被夷为平地,这绝对不是奔着抢夺资源来的。那些出来抢夺资源的部落,只会对一些小部落下手,而且绝不会下此狠手的。
不管孙冬怎么说,袁大和曹二都不在说话,三缄其口。两人在许昌混迹多年,见过多少祸从口出的惨事,无论所说之话是对是错。
见两人都不再说话,孙冬也觉得无趣,提着锅盔走到一边去了。这也许就是严师的孤寂吧,竟无人敢靠近孙冬,都离他远远的。
锅盔吃完,在军司马的命令下,士卒开始有序的休息。袁大和曹二也依靠着开始休息,虽然身体素质好,但是也架不住这样的急行军,鬼知道这样还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校尉在中军大帐里看着悬挂的地图,众多的军司马、军侯围绕在那里,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将军,末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