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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二百四五拦路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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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那般的行事做派绝计是个叫人挑不出毛病的。我疑谁,断然也不会疑心到她身上”。

赵紫骝这语气坚决,根本不怕传进面上很是疏远的刘眉耳朵里,也不含蓄,而是一种或许赵老爷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肯定、信任,这话不必思索脱口而出,此种程度根本是发自内心的信任——他信任刘眉,更欣赏刘眉。对此,恐怕刘眉根本不晓得,恐怕就连老爷自己也不明白这感情!真是一对蠢货、可怜虫!

钱遥也是元宵那夜彻底失宠了,就想明白了:刘眉是根源!她就是祸根!老爷偏袒她!否则哪里至于自己未曾说什么,只一句“夫人”就叫他直接翻了脸?也就是自己有些莽撞,一开始还没闹明白就傻乎乎撞了上去。倘若换了钟莹,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得报仇!

谁能料想夫人居然能成为赵紫骝的一个软肋?可得好好利用,闹大了才能平息她心头那滔天怒火。可是钱遥却不知道,她的施展也就是这一夜而已,往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此刻,钱遥、赵紫骝、刘眉三下里却是三种心境。

赵紫骝莫名有些轻松,是一种暗暗的欢喜:他仿佛更加了解这个看似没心没废、话少事少的夫人。这个女人之前之于自己,总好似是隔了一层沙,一概都是花朦胧、鸟朦胧,模模糊糊瞧不清。即便有过天底下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但是俩人仍旧是疏离生硬,什么都是客客气气,真真儿相敬如宾。

他对刘眉摸不准,但是今夜的收获却暗示她分明就是个十分平凡的普通女人,逃不过寻常人的七情六欲,也越不过世俗藩篱。有了这层认知,赵紫骝觉得这仿佛不再是个生硬冷漠的人,尽管她周身肌肤香嫩细腻,但是以前总觉得她对于自己仿佛是一具铜铁铸成的像。但是现下终于觉得她有了些温度——是个活生生的女人,有感情、有心思,她鲜明起来了。赵紫骝的嘴角微微弯起。

而这个从像蜕变成活人的刘眉此刻正被玩性大发的丫头牵着穿过游廊,跨过拱门往宅子外头去。上前叫那看门的婆子开了门,俩人一闪身就不见了。

赵紫骝回去账房与阿成对账目的时候,这厢一对女扮男装的主仆已经上了大街。

纵使刘眉并不爽快,但是一见那无数新鲜热闹的玩意儿也就暂时忘却了很多糟心事,与绿槐玩得也很是快活:大弘朝元宵“放夜”,通街设灯,竹骨绒面,上头填句,灿若明星。据说,先前有天子在京师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衔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百里皆可见,光明夺月色。

除了灯,朔北城更有耍龙灯、舞狮、百戏、木偶、猴戏、踩高跷等花样。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敲锣打鼓,响声震天,火把、蜡烛,照亮大地。人戴兽面,男为女服,歌伎戏子,“假面饰金银,盛服摇珠玉”,林林总总,奇形怪状。绵亘八里,列为戏场,鸣环佩饰,足三百人。村落闾巷之间,弦管歌声,合筵社会,昼夜相接,官民同乐。

这般热闹,诸人求得也不过就是这一年能同满月一样日子圆满,

走了不知有多远,刘眉身上略略习武,因此那底子比较旁人也要强一些,倒是绿槐,她那身板打小也不是干粗活的,这会儿正暗暗叫苦:原本是为了给小姐解愁才央求她出来,可是现下倒好,小姐倒是一路上越玩越疯,自己却累得半死。这当口又不忍说什么苦楚叫刘眉扫兴,因此忍下全部不适专心陪着她疯跑。

于是有吃有喝逛到大半夜,不知不觉到了人烟渐渐稀少的地界。绿槐便有些害怕,于是拽着刘眉的衣袖:“咱回去吧,这儿还怪冷清的,晚了也该歇了。”

刘眉正开心,仿佛是回到了还没出阁在刘府做闺女那会儿的时光:除了不受重视,但是也很难有谁能三天两头就给她吃苦头。

因为越是标榜身份、地位的人,就自诩清贵,越不肯做出些粗苯莽撞的行事落人口舌,抖叫人闲话的威风。在他们眼中最最好的惩罚方式无非就是嫡庶之间界限分明,待遇差距悬殊,不与她说话共餐就是守住了自己的身份:最好的东西都在我这儿,非得不费一点口水就叫你相形之下无地自容,明显弗如远甚——这种鲜明、真实、无法弥补的差距就已经是最大的欺负,叫你不甘心但是也无可奈何。除非重回娘胎再生一回,否则遥不可及。

但那会儿乃是刘眉最美的年纪,因为她有最不怕消耗的青春岁月,更有谁也不来打扰的自在惬意,那会儿只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娘亲就是足够。

那会儿就从未有个心上人,没有谁叫她牵挂,叫她费心,即便是到了赵家,即便是远嫁而来、人人敬畏的那段时日,也断然比不上未出阁之时,更何况现下更添加了个叫她心动又心疼的赵惊弦?

这一夜刘眉仿佛是回去了那会儿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谁也不曾给她难受。

但是绿槐的话仿佛是一根小针儿,扎在脑仁上叫她真的清醒了。

那玩心也该收了,于是俩人就要回去,再一瞧手上满满的吃的玩的,刘眉微微一笑,正要自嘲。可是正在此时,三个大汉挡住了去路,绿槐头一个冲上去:“你们是谁!要找谁?要干什么?”

带头的那个将她抓着前襟拎起来,往身后一扔:“这个归你们了!留口气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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