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嘶哑道。
“你特意上雪山找我打了七天的架,也是有深意的吗?”
摩诃从火车顶一跃而下,站在迦楼罗身边,摸着下巴全方位欣赏弟弟的惨状。
“不,” 他轻轻松松道:“只是联络感情的方式罢了。”
摩诃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伸手按在冰凉的车前铁皮上,几秒钟后轰隆一声巨响,推翻了已绞成巨大铁块的火车头。
·
旺嘉雪山,地下暗河。
张顺把变形的车门撬开,周晖拖出全身是血的吴北,一探鼻息发现还活着,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吴北的情况不能随意搬动,楚河给他做了急救处理,又打了强心针。几个小时后他体温慢慢回暖,脉搏也强劲起来;周晖反复喂过几次水后,吴北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
“周老大……”
那声音气若游丝得难以听见,周晖问:“怎么搞成这样?你知道那车上坐着的是谁吗?”
吴北虚弱地笑了笑,闭上眼睛不动了。
不远处张顺一边绑能抬人的简易担架,一边冻得全身发抖鼻涕横流,楚河在为他煮热水,壶里冒出了微微的白烟。
周晖坐在吴北身边收拾东西准备回程,突然只见他眼睛又睁开了,沙哑道:“周……周老大,关于那些藏人,有……有个不对的地方……咳咳咳咳咳咳!”
吴北一动就岔了肋骨,咳得血沫都出来了,看得周晖直摇头。半晌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在地上艰难地喘了片刻:
“……我们在……车上……你儿子……”
他喉咙肌肉撕裂,声音低哑模糊,稍微离远点就非常不清晰。周晖放下背包,刚俯下身侧过耳朵,突然吴北声音顿住了。
下一秒,吴北脸上倏而一笑。
——他脸皮迅速卷起,如同劣质贴纸被一把撕掉,露出了下面真正的脸;紧接着他伸手向前,五指迅猛如刀,直接掏向了周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