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大山,至从鬼屋出世之后,这里又恢复了以前的安详与平静,和风煦煦,阳光明媚。灰暗的鬼屋与如此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都半个月了,也不见一人出来,不知他俩咋样了。”老黑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望了眼鬼门,开口道。
“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们想再多也没有用!”慕容治斜靠在树上,很享受的喝了口酒说道,“你还是想想下次如何胜我吧!”
“丫的!胜你何难!先生说了,只要我彻底掌握暴走,想要胜你……哼哼……”老黑灌了口酒,得意的笑笑。
“那就来吧!”慕容治伸了个懒腰,“先生比我爷爷都严厉,等会回来看我们偷懒,肯定要挨骂喽!”
“谁怕你!”老黑说着就已跃起,开山大斧尖啸着劈向慕容治……
鬼屋内,不知何时,陆彦闯进了一片灰色林区。他披头散发,青衫破烂不堪,印堂上的黑气更浓。这半个月来,他一个活人都没碰到,遇到的诡事更是不胜枚举。从始至终他没有休息过,因为每次睁开眼时总会有一些诡异的脸庞在自己身边晃悠。精神上的折磨、ròu_tǐ上的疲倦让他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再走片刻,他看到前方十丈处有一棵老树,三人合抱那么粗,枝叶繁茂,这是他进鬼屋以来遇到的第一个生命,不禁向它靠近。此树是他从未见过的,长着巴掌似的绿叶,结着人头大小的果子,异香扑鼻。他不敢妄动,上下打量一番,绕道树后,却见一具干瘪的尸体。
“噗!”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陆彦出刀把他劈开。绿色的汁液溅了一地,连明亮的鬼头刀上都沾了不少,他握紧长刀,严阵以待。
一分钟……
十分钟……
半刻钟……
一刻钟过去了,被斩裂的干尸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变化。
“难道真的只是具干尸?”陆彦迷惑的撕下衣袖,擦拭着刀上的绿汁,不经意间他看到刀上反射出,自己发黑的印堂。
“什么?”陆彦心中一惊,仔细瞅去,他越看脸色变得越难看,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可正当他要收刀的时候,一股彻骨的寒意迅速把他笼罩。从刀面上,他看到了还有一人,干枯的长发、爬蛆的眼眶、滴血的眼角、诡异的笑......
是“他”,“他”又来了!
陆彦的脑海第一次被恐惧充塞,鸡皮疙瘩起来一身,他已经忘记该怎么办,甚至连反应也已忘记!
“桀桀……”终于,“他”狞笑着离去,漫天都是干枯的长发飞舞。
很久很久之后,陆彦几乎是软瘫在地,沉重的呼吸着。不知何时,一片树叶落在头顶,他伸手捏住。
“这……”陆彦惊恐万分,是手掌,血色的手掌!还带着温热,及道道清晰的纹理,他艰难的抬起头。只见原本翠绿的枝叶此刻尽是血红,散发着异香的果实变成了一张张脸庞,有老人也有孩童,他们或哭或笑,其中赫然还有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血红的手掌树叶探爪,似乎想抓住什么,树底下那具被劈开的干尸复活,正向自己缓慢爬来,留下长长的绿痕……
“不!”陆彦一声惊恐的嘶吼,仿佛受伤的野兽,连连退后。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握着鬼头刀,砍下道道纵横交错的真劲。古树上渗出鲜血,片片红叶落地,干尸也被砍劈成块。可它依旧蠕动着向前,哭泣声、呜咽声、欢笑声接二连三响起!
陆彦终于忍受不了,仿佛无头苍蝇逃去……
一天……
两天……
三天过去了,灰色的雾气消散。陆彦眼神犹若此处的环境一样灰暗,印堂上的黑气更深,一座木屋出现在视线,他步履唯艰的靠近。
“咯吱!”当他距离木屋一丈时,紧闭的木门打开。一个老人面带微笑缓缓走了出了,陆彦怔怔的看了一会,原本近乎空洞的眼眸中终于有了一抹色彩。
这位老人他是见过的,正是……
可想到这,他却更加震骇,浑身颤抖。
不错!他是见过此人,正是在进鬼屋之前,死在自己面前的那名储气八层修士!
老人就这么笑看着陆彦,头发逐渐干枯,被风一吹,散落的到处都是。他的微笑不变,眼角流出鲜血,眼珠跌出,滚到陆彦脚下,一条条蛆虫从其眼眶里爬出……
陆彦瞪大双眼,前所未有的渴望就此离去,可脚下却似生根,双腿重愈万斤,想要逃走都不能。
这时又有人陆续从木屋中走出,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蹒跚学步的幼童。他们表情一致,都是望着陆彦,诡异的笑,有的人笑着掀开自己的头盖骨,有的人撕扯自己的血肉……
当最后一人走出,陆彦只感觉耳边一阵轰鸣。
对方一身青衫,背负鬼头刀,帅气的脸上挂满了邪邪笑容,正是“自己”!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锋利的指甲划破胸膛,又一个人头从他胸腔里挣扎着想要走出,看面孔还是自己!
“别在受折磨了!”忽地,一道轻柔的声音在心中响起,“用手中的刀抹过脖子,一切就结束了,噩梦就会醒了……”
这道声音不断响起,它很是奇特,仿佛母亲的怀抱,让人觉得温馨、安全!
此刻,陆彦已在迷茫中无法自拔,他浑浑噩噩的举起鬼头刀。
当长刀割开皮肉的瞬间,疼痛让他有了短暂的清醒。可他刚要停手,充满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割下去吧……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