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山地处大行山山脉的外围,这里是人和妖魔低界的交接处。是附近所有的散修的冒险圣地,也是一条搏命的道路。
在这样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自然也成就了一座不小的坊市,作为方圆数千里的交易中心,坊市的名字也是地名命名的白石坊。
在白石坊这样的交易中心自然也少不了附庸的凡人和他们聚集的村镇。古色古香的镇子很有江南古镇的容貌,那是一水的青石地面,白墙青瓦和刷桐油的木柱。正直天边云雾缭绕细雨蒙蒙,恍若仙境。
就在镇子外几十米远的河边,就是一个铁匠铺。一个高高支起的棚子下是旺盛的火炉。一个山羊胡子的老头在边上悠闲的喝着茶,随着风箱的鼓动,暗暗的打着拍子。“三十,三十一,三十二……嗯,可以了。”
随后,老头喊道:“张义,把炉中的铁水倒进模子里。然后就走吧。”
火炉边的一个半赤着上身的十五六的少年,听了以后,立刻就用钳子将炉中通红的坩埚夹出,稳稳当当的将其中赤红的铁水倒进了模子。
映着通红的火光,只见那叫张义的少年是一身的腱子肉,虎背熊腰十分壮实,只是浓重的眉毛下,那一双大眼却有些呆滞失神。
在干完这些活以后,少年就走到老头身前深深一拜,说道;“师父,那我走了。”然后就起身走进了镇子。背后老头却深深的叹了口气:“哎,这傻小子,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跑来给我当不要钱的伙计。若不是癞子刘非要整死他,我还真动了收徒弟的心了。”
张义进了镇子,就大步流星的往中街去了,在一家挂着张氏布庄的倒闭门户前停了停,随后就进了后院,脚步不停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着从窗户射进的光线,张义从箱子中取出了一张弓,或者说是一具弩。接着双手一翻裤腿,眼见得没有一个衣袋的少年就拿出了三根精巧的精钢弩箭。
“嘿嘿,幸好所有人都觉得我张义就是一个傻子,要不然这些东西可怎么入手?那个王铁匠就是一个铁公鸡,些许废料还要我偷偷摸摸的藏出来。”自言自语了一阵。张义小心的将箭扣上了弩弓,然后在房间内一扫视,家徒四壁,就将那木柱子做目标吧。
小心的将弩弓对准了柱子,扳机一扣,随着“嗡”的一声弓弦震响,就是“哆”“哆”“哆”三声闷响,弩箭入木三分。
“哥,是你回来了吗?这是什么声音?”外面传过来一个怯懦懦的声音,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样。
听到了这个声音,张义的脸上瞬间转化柔和,一边将弩弓放进箱子,一边回答:“嗯,小妹,是我,饭做好了吗?”
出门就见到了一个十三四的少女正要上前,少女刚刚发育的身姿已经是亭亭玉立,姣好的面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动人,但是却是一身的白色襦裙,系着孝衫。。
那一双大眼已经失去了灵动,只有一种无依无靠,任由雨打风吹的凄凉和悲伤。
张义看的心神剧痛,“妹妹呀,妹妹,哥哥已经苏醒了,虽然现在不能让你知道,但是哥哥一定会杀了癞子刘,不会让他得逞的。”
兄妹相对无言的吃过饭后,张义就躺在了床上,回想着前世今生。前世的张义是一个普通的小厂子的员工,每天没完没了的活,累的他有气无力的。在一次去寺庙游玩时,突发奇想的向佛祖许愿:“佛祖,您老人家有那么多的宝珠,就赐下一颗给我吧。”
没想到宝珠是赐下了,但是他也跟着穿越了。穿越就穿越吧还让他浑浑噩噩的做了十五年的傻子。就在一个月前的一次噩耗中才突然清醒。
今生的张义是一户布庄的独生子,生来就有些呆傻,除了喜好武功就没有别的爱好了。还有一个聪明伶俐的妹妹,一家人倒也和睦欢乐。
但是巨变随后而来,先是父母外出贩布失踪,紧接着就传来了两人被强盗杀死的噩耗,紧随其后的就是村里的无赖,癞子刘上门向妹妹逼婚。
这一切就是张义苏醒后要面对的局面。
他现在所在的镇子作为白石坊市的附庸,附近经常有修士往来,所以镇子里很多人都有着修为在身,就连欺上门的癞子刘都有着引气初期的修为,不然他也不能祸害他人。
癞子刘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平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而且十足的欺软怕硬,在一般没有修士支撑门户的家门里,那就是最大的祸害。癞子刘凭借着最低级的修为也可以使用两个小法术,一个护身符便可以刀枪不入数十个呼吸,一个金刀符就能轻易地杀死一个普通人。
凭借这一点微末的修为,癞子刘就强娶了好几房的妻妾,并将一些妻妾强卖给了青楼。折腾的好几十户人家不得安宁,又拿他无可奈何。
由于镇子上的人口来源复杂,没有过命的交情,便是自家各扫门前雪的状态,所以当张义的父母失踪后,家庭立刻就陷入了绝境。
张义刚刚清醒过来的时候,是万分的不适应,这是什么该死的社会环境,一个最微末的人渣只要有了一点点的修为,就可以横行乡里,为祸普通百姓。
这个世界就没有法律和道德吗?
当时张义就想要去镇长那里状告,请他主持公道。而后他还没有见到镇长就被轰了出来,然后被癞子刘一口浓痰吐在脸上:“公道?你一个平民还想要公道?老爷我说的话就是公道!”
大约是还把张义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