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原的门徒也精神一振。
靠,有官府撑腰,怕什么?
得罪狠了小霸王,小霸王又能把我们怎么着?
又肆无忌惮指指点点,帮腔知州,拿泰安人的尊严荣耀说事,污言秽语叫嚣着威胁不答应。
说白了是怀着这种心思:自己只是从属,不是主犯,就算有罪有祸也是任原先担着,自己至多牵连着吃些苦头而已,没大危险。这事掺和了,弄好了,利大于弊,若是表现得出色,能落入知州大人的眼里,说不得就此攀上高枝抱上了大腿……
哎呀,若是能混入权贵之家,从此威风八面真正底气十足牛逼闪闪活着,那这一生才叫没白活。
越想越美,越想越感觉这其中有天大的好处,机会难得,万万不敢在这关头胆小缩头错失良机后悔一辈子。
于是为争表现,争风头,一个个的气焰越发嚣张,撸胳膊挽袖子围涌到亭子前,振臂扯脖子叫嚣着不答应,大有赵岳再敢挑衅或不肯低头,他们就一拥而上拳打脚踢好好教训赵岳一顿,把赵岳打个半死,让嚣张胆大一向横行无忌没受过挫折的小霸王晓得泰安人的厉害,晓得相扑原门之徒不是好惹的。
这表现让温知州等满意地微笑点头,给以默许支持。
温知州瞥着仍是神色不为所动的赵岳,忍不住又加了句威胁激将:“赵二,你看到了,这就是泰安人对任壮士的拥护。你若再敢在此当众污辱轻贱任壮士,本官怕会激起泰安人的群起愤怒对你不利呀。”
“若激起善良无辜百姓愤怒,真发生了群体暴力事件,本官也无能为力。责任在你赵二。本官总不能为你赵二一人安危而无视泰安百姓的心意调动军队行镇压之恶果。”
师爷也趁机帮腔恐吓:“我们大人终究是泰安百姓的父母官,首先要对得起本地人的爱戴。赵二,你若被打,须怪不得我们大人。”
小刘通对这帮人的无耻和嚣张这次没气得失去理智,而是气笑了,双手伸向背后双刀,呛啷声响,刀出鞘半截。
可笑,拥堵在亭子前放肆叫嚣的二混子们没等刀出鞘杀来就吓得惊退得老远。
他们瞅见小刘通目射杀机,感受到大战辽寇从尸山血海才能形成的凶威煞气如实质般滚滚逼来,街头打架逞英雄的混混哪抗得住这个,先惊了,怕了,一想到刘通可是个胆大包天冲动下什么都敢干的中二少年,此前摔知州的师爷就是证明,都更怕这少年冲动下不顾后果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上来大杀。
他们未必把年少‘瘦弱’的刘通放在眼里,未必怕了刘通的能耐。
可他们没武器,连平常带的押衣解手刀都没带。
上相扑擂台是不允许带防身家伙的。
他们这种人可没勇气为尊严赤手空拳和持刀的发狂人较量。刘通用双刀总不会是只为好看的摆设,再不济也总会两下子,摔师爷那手就证明会武,抡刀子杀人总不会是问题。问题是二混子们,包括任原重视的徒弟,谁也不愿逞强当挨刀的好汉。
这一退就丢人丢大发了。
台下的观众聚精会神观瞧着台上,看到这一幕热闹猛然爆发出来,顿时亢奋地哦声一片,如打了鸡血般起哄大笑大骂任原的这些门徒都是无胆的窝囊废,太丢咱们泰安人的脸面了。
总之还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
都盼着双方冲突再激烈些,更热闹好看些,事后更有回味议论和炫耀自己亲眼目睹过些。
任原门徒的这种脓包表现,以及泰安人和所称的泰安人不答应的相反表现,气得温知州脸上挂不住了,怒哼一声。
任原的大黑脸臊得成了紫黑,恨恨地盯了不争气的门徒们一眼。
其实刚才刘通一怒而拔刀,他也一惊得肝颤,
生怕这小牛犊子冲动抡刀子扑过来不由分说砍了他,虽然没吓退,其实也不比门徒强多少。
块头巨大,相扑是优势,动武器却是笨拙更容易死得快,逃跑都比不过身材普通却胜在轻灵快捷的门徒。
他自负相扑无敌,拳脚功夫也不错,但赤手空拳可没信心和双刀抗衡。
赵岳冷眼观察清了任原和任原的门徒,心中有数,越发坚定了之前和奶兄弟眼神勾通的心思,这才回应温知州此前的挑衅威胁。
指指色厉内荏的任原,
“就这么个被你们随意耍弄利用的蠢货玩物也配尊贵二字,也能称为英雄,那保家卫国,舍生忘死浴血边关的广大官兵和将领又是什么?血战沙场的广大将士们不是英雄?不值得赞美?和这么个玩物可相提并论,甚至不如?”
他的声音似乎不大,
但就象军训喊操的军官一样声音极具穿透力,能传出很远,能让在场的成千上万人大致都能听清。
“一个戏子一样的玩物小丑就是泰安人不可诋毁的荣耀?”
“任原能代表广大泰安百姓的尊严?”
“你们放眼看看泰安人谁把这么个玩物傻大个当回事?”
“任原混得再得意,都只是他个人。广大的泰安百姓从任原这得到了什么好处?任原有什么值得百姓拥护爱戴的?”
赵岳扭头盯着满脸变色恼怒的温知州,冷笑一声道:“我看你是侥幸当了官,耍惯了权力,习惯了代表广大百姓,也习惯了想怎么代表就怎么代表,想指示谁代表就指使谁代表吧?”
“你当官字两个口,真就能想说黑,它就得黑,想说白,它就得白,想说谁是英雄,他是玩物狗熊也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