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稹得了承诺,急忙又跑回了赵桓这,一看赵桓那样就知道这个二逼儿皇帝又被耿老师忽悠傻了不在乎欧阳了。
他心中已有了对策,对着赵桓随意甚至轻闲看过来的目光,轻声道:“陛下,欧阳太尉不愿回来。他说”
“他说什么?”
赵桓声音中带着帝王的凶残无情,显然对欧阳竟然真敢抗旨不回这么不尊敬他这个帝王又怒了,杀机再起。
谭稹心中不屑:“你这么个被废物耿南仲随意玩弄指掌间,都准备亡国了的二傻子也配耍帝王威风?”
嘴上却赶紧道:“他说,在哪不是死?回家等辽军杀来死就得了。他不会投降辽国的,回来干什么?还有”
“哼!”
赵桓恼怒地一拍坐榻,心说:“就你欧阳有本事有骨气?就你欧阳不懦弱不苟且.......你敢鄙视朕?“
羞臊愤愤想着,他又怒问:”还有什么?“
”还有,他说辽国不是宋国文明仁慈讲宽容大度。蛮子野人毫无信义,只崇信暴力杀戮武力,对异族别国只知恃强虐杀奴役盘剥摧残。奴婢也想起个史书故事来。三国时,魏武帝大军压到长江。东吴孙权想投降。鲁肃对孙权说,谁都可以降,唯主公不可。臣等投降了,不失郡县大夫富贵。主公若降,只有被斩草除根。奴婢就想,曹操和孙权,那都是汉人,是同族啊,尚且如此。凶残异族,辽蛮子“
赵桓一听这话,轻闲从容威严的脸猛然变得难看之极,冷汗,刷,又下来了。
这个历史典故,他知道哇,面临孙权同样的危局时,他竟然一点没想起来,整天就听老师说了......
他被耿南仲这几天反复洗脑了,幻想着投降也能继续享受富贵,而且能活得悠闲自在,再不用象现在这样当着至尊皇帝却累死累活的还日夜担惊受怕不得安宁,投降就再不用受童贯、高俅等小人的气了。童贯高俅这种阉货或废物,必被辽国立即随意清理掉.....就解恨了,太解恨了。现在他却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真是太天真了,听老师的是在自争惨死路......
他心惊肉跳坐不住了,窜起来奔向宫外去追欧阳这颗唯一的救命稻草。
耿南仲急了,别看那么大岁数了,却噌,就窜了上去,一把拉赵桓道:”陛下,体统,体统。你不能失了君威让小人欧阳越发得意越发敢不敬君威啊。就算要挽留,你也得先沉住气.啊。双方较劲,谁先沉不住气,谁就是自动认输了.......“
欧阳此时如果不走不死,他耿南仲哪来的复起上位机会?
没有够分量的官身,投降辽军,怎么可能得重视得大富贵?帝师?什么玩艺?辽国蛮夷岂会把教书先生当回事......
所以,他决不能让赵桓追到欧阳,所以拉着赵桓的衣袖不放,嘴上娴熟的说着那些套话假话,拖住赵桓。
可是,赵桓怕死急眼下猛一甩一挣,把从未被赵桓如此对待过而完全猝不及防的耿南仲甩开了,而且甩了个大屁股墩。耿南仲噢喽一嗓子惨叫,尾椎骨断了,痛得,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可是,赵桓却没听见一样,竟然只顾飞奔而去.......
谭稹嘿嘿笑了,听着耿南仲一声接一声高的惨叫,心里这个快乐呀。
耿南仲叫得越惨越大声,他的心就越轻飘飘得那个美......太监,是最心眼小最记仇的,有机会报复就会往死里弄。
有当值的小太监一惊,赶忙想上前救助尊贵的帝师,却被谭稹阴森森的一个眼神给全吓回去老实躬腰当木偶站着一动不敢动了,任耿南仲惨叫中不忘发怒耍个性喝骂他们这些腌臜奴才竟敢不上来帮他.......
这些小太监也被骂火了,“叫御医?你配么?你只是个在皇宫厚脸蹭吃的京城废物难民老书生而已。再说了,哪还有什么御医啊。京畿,甚至整个宋国辽国,但凡医术高明的全在海盗那了,听说讲医德的是一种用法,缺德医又一种用法,都有用,都得拿出全部真本事按海盗的安排做好分到头上的职责。据说海盗国那的医术神奇得很,先进得不可思议.......当海盗国的公民,对,叫公民,不叫百姓,那真叫个幸福自豪......而这,太上皇看病也只能用民间二五眼大夫凑合,耿南仲居然还想御医伺候着!”
当然,这种愤恨与不屑,也只是小太监们在心里骂骂,可不敢公开得罪这位皇帝唯一宠信的虚伪狡诈嚣张恶毒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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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附近这。
赵桓气喘吁吁站在欧阳珣面前。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跑过,都是得庄重、稳健,得端着,高贵大方款款走,皇家礼仪么,太子规矩体统。
他以为自己这样对待欧阳了,一定能感动得欧阳热泪盈眶当场下跪誓死效忠,根本不用他开口说什么。
谁知,欧阳珣却只是叹了口气,而且还摇着头问了:“陛下,请问臣以前办事有不靠谱的例子么?”
赵桓........摇头。
“再请问,臣以前办事有负过朝廷所托么?”
赵桓直接摇头。
“有人在其位却不干事,有事就缩,也没办事能力,整天只会说空话套话场面话,对肯干事有能力干事的人说三道四,专门扯后腿,专门搅事坏事,自己没治国良策,也不想干,却不让别人有法干成。请问陛下,臣是这样的人么?”
赵桓摇头,这次却脸红了。
他知道欧阳是在指他信任的老师耿南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