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大早,秦厉穿着一身淡紫色长衫,头戴方巾,俨然一个儒生打扮。卍卍?卐林嫣儿高高挽起髻,稍稍露出雪白颀长的脖颈,肩上斜斜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裹,在秦厉身畔俏立,风姿卓约。
小男孩刘凤作青衣小帽装束,好像一个小大人似的精神抖擞。他脚下放着两只大大的木箱,里面装满了秦厉前日从扬州各大书坊买来的书籍。
说起秦厉买来的这些书罗万象。四书五经自然不在话下,《资治通鉴》、《国语》、《水经注》、《战国策》等,还有《孙子兵法》、《孙膑兵法》、《韩信兵法》等,最可笑的是秦厉还买了一本《列女传》。
用秦厉自己的话说,读书嘛,自然要多多益善,广泛涉猎。
今日秦厉便要去江都县赴任了。老丈人林英和丈母娘林氏站在门口,双目含泪,有点儿依依不舍。
也难怪了,这几个月因为有了秦厉这个好女婿,林家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濒临倒闭的林家赌坊起死回生不说,秦厉还扩大了经营,在扬州开设了分店连锁经营。林家的日子现在早已算的上是扬州中上之家了。
林嫣儿冲着二老嫣然一笑道,“爹,娘,瞧你们成了什么样子,相公这是去做官哩,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况且江都县离着扬州才一百里地,马车跑得快半天功夫就到了。”
林嫣儿没出过远门,此时她早已想出去逛逛,开开眼界了。她心情很是愉悦,时不时的朝路口看看,期待着马车尽快到来。
昨日林英便定下了一辆马车,特意挑选了一个技术好的车把式。没办法,女婿,女儿都是他的心头肉,处处都要为他们考虑周全才能放心得下。
马车还没来,岳豹却是率领着扬州城大小赌坊的掌柜小跑着来了。岳豹见秦厉等人正站在院门口,立刻咧嘴笑了,“终于赶上了,我等来给秦公子送行,还担心秦公子走了呐!还没走便好。”
说完他大手一挥,后面那些掌柜的齐齐上前,先是拜见了秦厉,然后送上礼品。
好家伙,秦厉一见到那些大包小包的礼品盒,顿时头有点儿大了。秦厉微微笑道,“各位的心意我秦厉心领了,我这是去做官哩,又不是搬家。各位还是将这些东西拿回去吧,这些东西就是马车都塞满了,也是装不下呀!”
也难怪了,秦厉明了麻将,开始时候夺了各赌坊的生意。可后来秦厉又实行连锁经营,让赌坊都有了活路,这些人说来都是秦厉的分店掌柜哩。biquku而且秦厉这个总店的老板很是忠厚,仁慈。只收取他们十分之一的费用,这个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这些老板自然对秦厉心存感激,今日听说秦厉要去江都县做官,岂有不来送行,不趁机拉关系,套近乎的道理?
众人见秦厉坚辞不受,不禁面面相觑,好生尴尬。
秦厉淡然一笑,诚恳说道,“说来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说两家话,大家这样对我倒是显得有些见外了。今日我秦厉把话撂倒这儿,但凡是各位日后有了什么难事,有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了。尽管去江都县找我,我秦厉没别的本事,唯有一颗热心,定然全力以赴相帮。”
说的慷慨激昂,很是动情。
在后世秦厉做混混的时候,就非常会煽情,这些话说出来,在场众人唏嘘不已,感激涕零,对秦厉更是敬重不已。
正在此时一架马车缓缓驶进巷口,可让秦厉等人惊讶的是在马车后却跟着黑压压的一群人。约有几百口之多。
他们都是扬州的百姓,这些百姓走至秦厉跟前,纳头便拜,高呼道,“我等来为秦公子送行,祝秦公子一路顺风。”
秦厉莫名其妙,好在秦厉认识当先的一位矮胖汉子,正是扬州富户王鼎生。秦厉急忙扶住王鼎生,指着他身后的众百姓纳闷道,“这……王兄这是何意?”
王鼎生自从那日秦厉从他府中赶走了江彬,一直对秦厉心有感激。
他满脸是笑说道,“秦公子,这些百姓都是来为秦公子送行的。说来秦公子小小年纪,在扬州却是创下了很大的名号,百姓们都对秦公子感激不已,非常敬重哩。
秦公子来了扬州后,先是明麻将,可那麻将并没使扬州的赌风扩大,相反倒是遏制了扬州的狂赌之风。百姓们只把麻将作为娱乐的工具哩。单单这一件事便是不知让多少家庭免于灾难,秦公子是功德无量呐。
而后秦公子是委曲求全,忍辱负重,从大太监吴经手里救下了扬州被困女子。然后又是和皇上巧妙周旋,终于让皇上斩杀了吴经,为我扬州百姓除了一大害呀!像秦公子您这样的人,我等扬州百姓如何能忘记?秦公子今日要去外地为官了,我等如何不来相送?”
“是啊,我等一定会记住秦公子的大恩,秦公子一路走好。”
王鼎生刚刚说完,他身后的众百姓便呼声雷动,响彻整条小巷。
秦厉愣怔的看着这些淳朴的百姓,眼睛在瞬间不争气的湿润了。
说来秦厉也不是个心很软,眼窝很浅的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秦厉自忖他是个男子汉哩。可是此时他彻底被感动了。百姓是最淳朴,最善良,也是最简单的。你只要是对他们好上一点点,他们就会永远记住你,永远感激你。
一股冲天豪气在秦厉肺腑中升腾,跳跃着。
秦厉虎目微微眯着,迸射出精亮的光芒,朗声说道,“各位能看得起我秦厉,是我秦厉的荣幸。今日我秦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