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生怕说错话,含糊回答:“大人为民做主,公正廉明。”
庚妹目光如剑逼着他问:“金师爷,从风遭罪,是不是秦矗编排造魔儿?”
金达只求庚妹舌下留情,不敢跟说拗话,顺从说:“当初情况不明,现在看来有此嫌疑。”
庚妹紧逼一句:“你说该不该还从风清白?”
金达“嗯嗯”着说:“有知县大人作主。”
全念坤见他含含糊糊,火了起来:“你想玩幺蛾子怎么着?一句话的事儿。”
金达一听他“一句话的事儿”,慌了神了,连说了三个“该”字。
知县大人好生奇怪,这小子在两个贱民面前竟然如此不堪,虽然有损衙门威严,但心里倒有几分幸灾乐祸。听着外面嘈杂之声未减,必须迅速决断,便借着金达的话就坡下驴,说:“师爷有如此据实求真之心,本县岂能不爱民如子?嫌犯虽然转监静海,念及从风乃天津百姓,此案又初发于天津,本县亦有向上方禀明案由之责,故而愿即呈公文,将前因今事及诸民呼声上达总督大人,以求复审酌处。但三位须劝晓众人,务必早早撤离。”
沈万奎忖量此言合符实情,于是说:“如此,仰仗大人发慈悲善心,我等百姓感激不尽。”
庚妹说:“你不会等我们走了又变卦吧?我们这些人,走也容易,要来也快。金师爷,你说呢,我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金达说:“大人一言九鼎,一言九鼎。”
知县大人不悦说:“本县岂能戏言!快快将人众带离衙门。退下。”
三人走出县衙,商量了几句,沈万奎对众人传达了知县大人的意图,全念坤说:“我们先信他一回,三天之内没有消息再跟他鳌镖,一句话的事儿。”
大家一声喊,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