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跟前,为首的捕头喝问是否见到生人经过,曾皋变着声调把秦矗和自己的模样描述一番,又说:“瞅他们刚进村去了。”
秦矗两条腿忍不住颤颤地抖,不敢抬头。
公差问:“这位大娘为啥发抖?”
曾皋恨不得给秦矗一嘴巴子,灵机一动说:“老娘打摆子,要去瞧病,不能奉陪官爷。”
为首的公差一挥手,吆喝众人扑进村庄去搜查。
曾皋解开骡子,重又把秦矗扶上车,仍把车赶回大道,加鞭驱骡向前疾速飞驰。
秦矗不时回头张望,确定把公差甩脱了,稍稍心安,问曾皋:“曾管家,有什么地儿能不被官府发现?”
曾皋说:“老爷,您尽管放心,我一定把您送到一个天津知县八辈子也找不到的地儿。”
秦矗说:“曾管家,你能帮我逃脱官府追捕,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曾皋听了直想吐,说:“老爷,路上説话,草里有人,别让人听出咱们的口音。”
不日来到一座古城,曾皋放慢了车速,遇见总督署衙当差的,扔个纸团下去,又不紧不慢在城内绕了半圈,再回到总督署衙辕门前喝停骡子,对秦矗说:“老爷,该下车了。”
秦矗挑起车幔举目四顾,这地儿好像眼熟,细一辨,认出是保定,大惊失色问:“曾管家,这不是保定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曾皋说:“老爷,越是危险的地儿越安全。您想,这是总督署衙所在地,谁敢胡作非为?”
秦矗胆颤心惊蜷缩在车内,不敢出来。
忽然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急促响起,一队官兵把骡车团团围住。
曾皋一声断喝:“秦矗,这儿该是你的归宿了。”
秦矗还没缓过神来,已被官兵七手八脚擒住。抬头望一眼曾皋,见他与官兵同符合契,突然醒悟,又惊又怒说:“曾皋,你这个狗奴才,竟敢出卖主子!”
曾皋冷笑一声,冲他晃着腰牌说:“你瞧瞧我是谁。”
秦矗瞥一眼,惊得魂飞魄散,顿时瘫成了一堆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