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大人无凭无据,左右为难,终生一计:安排邱持贵当大牢食堂采买,允他自由出入。
此时曾皋叫人把邱持贵带入大堂作证,便是要给秦矗致命一击。
总督大人又把惊堂木拍响,质问:“来者何人,何事指正秦矗?”
邱持贵扑通一声跪倒,伏地说:“罪民邱持贵,特来指证秦矗谋反罪行,这里老会东山再起的盟书一份。”
秦矗像数九寒冬跌进冰窖里,五脏六腑都凉了:这畜生哄我已经烧毁,没想他早有算计,如今我有口难辩。
文书官将盟书接在手里,诵读了一遍,秦矗听得大汗淋漓,假作真时竟成真,晓得已是死罪难逃了,想起自己一生人前显贵人后作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倒落得如此下场,死期将至,好不悲哀,竟扑地嚎啕大哭起来。
总督大人拍桌怒斥,又传何醉春持证物入堂作证。
秦矗泪眼巴巴望着何醉春,没想到这个与自己有床笫之欢的女人也来伤口上撒盐。此时他不知道该恨谁,也说不清谁最可恨。忽然嚷:“大人,我要立功赎罪。”
总督大人冷冷望着他。
秦矗把向金达行贿的事儿一笔一笔说出来。
总督大人无动于衷,当即把哥老会的事情隐去不计,只判他私藏假币和谋杀王嫂之罪,二罪并罚,照大清律法该斩立决,先押入死牢,命文书官将其罪状申报刑部。
不日批文下来,秦矗被斩首示众。
总督大人了结了秦矗的事儿,便带着赦免从风的牒文,携曾皋亲赴静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