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街道两旁的阴影里也埋伏了不少官兵,或许他们正严阵以待等着何远等人自投罗网,但这也比留在宽阔的街道上当活靶子强,城内房屋错落,小街小巷无数,在里面混战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锦袍公子眼尖,他看到不少箭矢就是从街道两旁的店面房**出的。
难道事情败露,陈虎发现他们的计划了吗?想到这他的手足一阵冰冷,忽然他一把拉住陈虎,带着哭音道:“将军,我们逃出城去吧?”
“逃?”何远恶狠狠道:“只怕我们的后路都已经给人抄了!现在只能指望我的那些兄弟能撑到援军的到来,这县城内兵马不多,充其量也就万余人,只要我们把伏兵都引出来,到时候援军一到,谁生谁死还不知道呢!”
“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锦袍公子声音颤抖的问道。
“叫这些家丁庄客向街道两旁冲去!留在这里只会被人当成活靶给射死!”何远见锦袍公子神情呆滞,心中烦躁,扔下一个死透了的肉盾,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锦袍公子被这一巴掌打的脸颊高高肿起,他失魂落魄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城内的人手没有出来!”
何远脸色阴郁道:“只怕这些人已经被陈虎的部下给控制起来了!”
从他被苏毅选作进城的先锋起,他便有这个心理准备,几个庄客仓皇的跑进小巷中,突然惨叫声响起,何远眉头一挑,他听到有利器刺入身体传出的沉闷的声音。
“杀!”何远将弓箭挂到后背,抽出腰间的弯刀,也向阴暗中冲去。
这些富家子弟带来的庄客和家丁也有两三千人,而城内不少豪强看到有人杀进县城,也带着庄客赶了过来,只是让锦袍公子纳闷的是刘家的人马一个都没有看到。
那些像刘家一般势力强盛的家族也没派出人马参战,反倒是那些小地主、小乡绅派出一些人手过来增援。但很快这些人都被阴影中的箭矢射翻,这数千庄客和家丁到处乱窜,一些甚至往城门口逃去。
然而上郡县的城门口同样发生着一场激战,其惨烈程度远胜城内的伏击战。
上郡县的伏兵试图冲上城楼,然后何远留下的五百弓箭手居高临下的守住城门,双方一时僵持不下,山寨弓箭手的箭是从上往下射的,力道远远胜过官兵的箭矢。
更何况攻击城门的官兵大多都是步卒,弓箭兵都少的可怜,如此一来,何远留下的这五百弓箭手竟堪堪的守住了城门,可架不住官兵太多,渐渐支持不住,眼看就要被官兵攻占城楼。
“冲上去!”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铠甲的大汉吼道:“冲上去啊!你们这帮废物,对方只有几个弓箭手,你们要是冲不上去,只能呆在下面当活靶子!”
“龚将军,对方箭雨密集,我们一时间冲上去!”高大军汉边上立刻有几个士兵叫苦连天起来,他们知道这姓龚的可是陈虎的心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可要他们白白上去送死,却是谁也不愿意。
龚将军大喊道:“对方总有挽弓拉箭的空隙,冲不上去也得冲!来人,给我上去把城门关了,咱们关门打狗!”
这姓龚的不知道城内的人马是不是敌人的全部兵力,但他也不在乎,只要把城门关上,即使城外还有敌人的援军,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县城。到时只要把城内的敌人全部杀尽,再和城外的敌人对峙,他不信辽东的官兵敢堂而皇之的攻城。
“娘的,公孙老狗的部下真有种的,竟从辽东跑过来也抓我们陈将军!”龚江军呸了一声,只要今天能守住城门,将城内的辽东官兵全歼,到时候刘虞知道辽东的官兵敢越境抓人,只怕发起狠来会把这些辽东的官兵全当成乱匪给剿了!
城墙上的五百弓箭手是交替射箭,将企图攻城的官兵射的鬼哭狼嚎,人仰马翻。可惜他们又要射杀企图关闭城门的官兵,又要正面迎战冲上城楼的敌人,如此一来不免顾此失彼,很快五百弓箭手不断倒下,开始步步后退,打的十分艰难。
甚至有一些弓箭手不得不弃弓持刀,迎战冲上城墙的敌人。
龚将军冷笑一声,招呼身后的士兵去关城门,城墙上的弓箭手又惊又怒,不少人冒着被官兵砍中的风险,转身向城门口射箭,企图阻止官兵关上城门,然后这么除了加速他们的死亡速度以外,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龚江军意气风发的看着慢慢合上的城门,嘴角泛起一起狞笑,忽然,一根粗大的狼牙巨棒轰的砸进两扇城门之间的缝隙中,生生将其中一名推关城门的士兵的脑袋砸进胸腔里。
城外,高黑虎带着一群力士开始推门,很快,慢慢合上的城门又被高黑虎等人推开。
龚将军勃然大怒,然而还未等他抽出兵器,高黑虎已经率先冲进城来。
“宰了他!”龚将军指着高黑虎大声吼道。
“滚!”高黑虎一声虎啸,他不愧是桃花寨的第一武将,一身重甲挡住了普通刀剑的攻击,手中精铁打制的狼牙巨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横扫而去。
围上来的官兵立刻有三五人的胸腔被扫烂,高黑虎双手持棒,迎头一棒向一名拦住他去路的士兵砸下,那士兵当场被砸成一滩烂泥。
高黑虎冲势不减,向着龚将军一步步迎来,而他身后的八百力士也是咆哮的冲进城去。
“你们可是辽东的官军?”龚将军见高黑虎勇猛,心里也有点虚,他连忙吼道:“我们是幽州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