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毅话音刚落,众多乡绅就面露苦色,进攻永济渠,稍有不慎就会让他们损失惨重,虽然他们很想向苏毅示好,但一想到自己即将损失惨重,就一阵的肉痛。
苏毅和马彬冷眼旁观,大多数乡绅和豪强都面露苦色,他们当然不想苏毅这么快就攻打永济渠,这样就意味着他们要立刻出兵,协助苏毅攻打胡人,这些乡绅和豪强巴不得苏毅脱不开身,忘了攻打永济渠这件事才好。
当然也有少数一部分人面露喜色,马彬一旁仔细留意着这些人,发现其中几个似乎对苏毅的作战计划非常感兴趣。
其中一个体态微胖的员外,笑呵呵的上前道:“不知苏大人究竟有什么计划,事先通知我等,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
这胖员外身旁的好几个乡绅全都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暗骂此人是个马屁精,只是这胖员外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的看着苏毅,只是这笑容中隐藏着一丝古怪的感觉。
苏毅淡淡的瞥了眼胖员外,问道:“阁下叫什么名字?”
胖员外目光一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却听苏毅继续道:“我看大家似乎都有些畏战,你们应该向这位胖员外学习,像他这样一心为国为民。”
说到这,苏毅向那胖员外拱了拱手道:“阁下深明大义,不畏战,不惧怕胡人,如此相助朝廷,本官自会如实上奏朝廷,等打下永济渠后,本官也会替你向朝廷请功!”
那胖员外佯装大喜道:“小人牛全,多谢苏大人抬爱,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周围的众多乡绅和豪强全都神情不善的看着胖员外,牛全见状,脸上肥嘟嘟的肉也忍不住抖了起来,同时他心中苦笑,知道自己已经惹了众怒。
牛全脸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却很是不以为然。
趁着苏毅不注意。他抬头冷冷的看了苏毅和马彬一眼,嘴角浮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很快,苏毅便让这些乡绅和豪强各自回去准备出兵的相关事宜,同时让人将县衙门口刺客的尸体搬走。表示此事交由马彬全权负责。
牛全路过县衙门口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些尸体,等他的目光掠过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神情一松,显然松了口气。牛全又回头看了眼县衙。冷笑一声,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平心而论,牛全并不认为上郡县的兵马能够顺利的攻下永济渠。
如今幽州的胡人和汉人之间矛盾激化,彼此之间纷争不断,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也有一些商人会同胡人合作,他们只知利益而不顾民族大义,对他们来说,能和胡人合作,就多了一条生意上的渠道。八大商会就是此类代表。
当然,除了八大商会外,其他一些中小型的商会也有不少抱着这种想法。
这牛全就是其中之一,牛家本是商贾之家,牛全在上郡县外拥有良田数十亩,佃户上百人,家中长工、短工更是不计其数,但相比起他在各地的生意,这些田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牛家虽然比不得原先上郡县郑家,但也是富甲一方的商贾之家。
永济渠的胡人之所以能站稳脚跟。一方面是因为刘虞的政策倾斜,另一方面也正是有了这些商人的帮助,他们才能霸占着永济渠这块肥沃的土地,放羊牧牛。圈养骏马。
幽州爆发红衣之乱后,牛家的生意一落千丈,各地的分会纷纷关闭,牛全的生意全在幽州,并没有发展到全国各地,如今幽州已被红衣贼一截为二。牛家的生意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南阳方面的分会要么被五斗米教霸占,要么就是独立出去,脱离牛全的控制。
这种时候,牛全为了留住最后的产业,保住手头最后的一丝利益,主动抱上了胡人那条大腿。刘虞的军队被红衣贼逼得不得不退居东阳,而五斗米教更是占据了幽州腹地。
在上郡县这个地方,真正能依靠的上的只有胡人。
于是,牛全想都没想,就向永济渠的几个胡人部落递去了橄榄枝,同时也在暗中同上饶县的宇文泰联系。只是牛全这点财力在宇文泰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也正因为如此,牛全虽然联系上了永济渠的几个胡人部落,但却一直没能同宇文泰碰头。
眼下苏毅要攻打永济渠,这对他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牛全看来,苏毅简直是自不量力,他也见过苏毅带至上郡县的兵马。苏毅的部下确实精锐,可再精锐也不过一万五千余人,整个永济渠有多少胡人?宇文泰又有多少兵马?牛全不认为苏毅能够取胜。
牛全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有他的野心。
商人之所以不能入仕,是因为朝廷严格规定,凡是商贾之家的弟子,均不得参加科举考试,也不得被推选做官。如今天下大乱,他牛全若能将上郡县送到宇文泰手里,说不定还能在城内混得一个实权。
上郡县地理位置奇特,是守卫纵横山脉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守住了上郡县,就意味着遏制住了山脉内的众多山贼。
陈虎虽然嚣张跋扈,但确实有些能力,在他担任代理县令期间,能有过一个想法,就是在上郡县修建坚固的防御工事,同时在上郡县外建立城堡,修建城墙,在纵横山脉边上建起一道屏障。
有了这道屏障,即使山脉内的山贼再凶悍,也无法越过山脉,攻入幽州境内。
纵横山脉内的众多山贼确实凶悍,但他们缺少攻城的重武器,只要上郡县的防御工事修建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