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兵马和辽东铁骑、乌桓骑兵不同,他们骑兵和步兵混杂,武器铠甲也是各色各样,但是却个个神情彪悍。
“不是官军!这群鸟人是什么玩意?打哪来的?”这是乌桓人的想法。
“这些人不是胡人!而且队伍混杂,匪气浓重,看来是纵横山脉内的贼寇,不对,那些旗帜……是白虎寨!”这是吕涛等人的想法。
“干他娘咧,嘿哟嘿哟!快抢马咧,嘿哟嘿哟!”这是鲜卑人的想法。
吕涛也和白虎寨接触过,有过小规模的冲突,只是公孙一清对着白虎寨态度暧昧。白虎寨不是寻常小寨,他们寨主拥兵十万,实力雄厚,若是出兵讨伐,只会将他们逼到胡人那边去,到时候白虎寨和胡人勾结,公孙一清将会更加棘手。
打又打不得,放又放不得,公孙一清对白虎寨的态度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虽然为人清正,却并不迂腐,只要白虎寨不公然进入官道劫掠百姓,他也就任由白虎寨在纵横山脉内肆意妄为了。
同时,公孙一清也有自己的打算,那些地方豪强和商会与关外胡人通商的不少,由于利益关系,他们一些人甚至运送违禁品出关,到最后,就连一些世家门阀也参与进去。
利益使然啊!
有了这些贼寇在纵横山脉劫掠,总算也能遏制一些走私现象,这对辽东目前的情况来说,是利大于弊。
即使是土匪山贼,只要达到一定的实力,朝廷也不得不权衡利弊,考虑如何制衡和维护彼此的关系,这就是现实。
“大王!前方有上万人在混战!”白虎寨的小头目赶紧指着前方的战场,对白松说道。
白松环视了一下战场,大吼一声:“还好老子情报及时,不然就错了这些战马了!趁着他们混战,赶紧让弟兄们上去套马!”
“可是……不管是官军也好,还是胡人也罢,他们都不好惹啊!”那小头目迟疑一下,寒声问道。
白松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笑道:“老子带了两万大军,怕个甚!吩咐弟兄们,只管套马,不要参与他们的混战,谁敢阻拦,杀!”
“是!”
白虎寨的一众贼寇蜂拥而上,他们平日里桀骜不驯惯了,就算是面对辽东的官兵,都不会畏惧,更不用说是这些和他们一样乱成一团的胡人了。
这些贼寇看到那么多物资和马匹,个个红了眼,套绳的套绳,抢马的抢马,还一些干脆将混战中的胡人和辽东铁骑硬扯下马,这么做,只是为了抢夺那些战马,当然,白虎寨此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乌桓骑兵和鲜卑人见突然多了股蟊贼和他们抢马匹,顿时大怒,对白虎寨的贼兵一顿狠抽,可惜的是,白虎寨的贼兵人数太多,一些死了主人的战马在荒野上胡乱的奔跑着,而白虎寨的贼兵个个滑溜,碰到这些战马干脆翻身而上,骑了就走。
“缠住乌桓人和鲜卑人!那些草寇不用去管,但凡胡人敢抢夺马匹的,杀无赦!”吕涛高声宣布着军令,辽东铁骑拼死颤抖那些乌桓骑兵和鲜卑人。
而这两批胡人更加不济,打到现在已经分不清敌我,他们此刻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抢马、抢物资!
有了辽东铁骑的纠缠,这些胡人不能随心所欲的抢夺马匹,反倒白白便宜了白虎寨的一众贼寇。
这些胡人人数众多,辽东铁骑虽然精锐,但人数上处于劣势,而且随着连番混战,将士们的体力也开始不支。
物资和马匹与其让胡人带走,还不如给白虎寨的草寇劫掠而去,虽然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吕涛愿意见到的,但两害相较取其轻,他宁远便宜了白虎寨也不愿便宜那些胡人。
见辽东的官军并不纠缠己方,而是闷着头和胡人纠缠起来,白松开心之余,也暗中下令,让部下只是抢夺物资和马匹,不要和辽东铁骑发生冲突。
“大王!那些胡人杀了我们不少兄弟啊!”
白松阴着脸,原本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此刻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语气阴狠道:“辽东的官兵至少是汉人,对我们还算有些情面,那帮胡狗下手狠辣,告诉兄弟们,只要只要胡狗阻拦大家抢马,就给我杀!同时严令他们不要和官兵发生冲突!”
白虎寨想趁着官兵和胡人混战之际,抢走物资和马匹,这打算未免幼稚了点,不管是鲜卑人也好,还是乌桓骑兵也罢,都不会任由白虎寨安安心心的抢夺马匹和物资。
此时战况更为激烈,由三方会战转变为四方争斗,刚开始白虎寨凭着兵力优势和出其不意,还能将胡人打个措手不及,但是他们兵员的素质太差。
白虎寨不是没有精锐,但他们的匪性太重。
辽东官兵、乌桓骑兵、鲜卑人都分成三个阵营,有序的厮杀。而白虎寨的匪兵则是一团糟,他们的人在整个战场上四处流窜,毫无章法和阵型可言。
看着部下一个个倒下,吕涛心痛之余也意识到再不撤退,这宝贵的骑兵就要在塞外全军覆没了。他能做到守卫荫峽关守将,除了胆识过人以外,更重要的是为人机警,轻易不会让自己陷入死地,和胡人缠斗的游刃有余。
虽然不甘心那些物资和马匹落到胡人手里,但权衡利弊之下,吕涛立马下令全军撤退。
辽东铁骑伤亡惨重,但鲜卑人和乌桓骑兵也好不到哪去,吕涛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的向荫峽关撤去,同时他心里也有个疑惑,玉门关离此地不远,为何庞玉迟迟不肯出兵来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