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夜晚的华市在灯光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安静祥和,和白日里的车水马龙有着极为大的反差。大概是由于冬天天气比较寒冷的原因,所以到了晚上天黑以后基本城中生活的老百姓们基本也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取暖了。
偶尔街上有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大多都紧紧的裹紧身上取暖御寒的大衣,脚下的步伐走的比平时要快许多,似乎在他们的目的地有一桌温暖的饭菜等着他们正过去品尝。
而等到张峰他们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的时候,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行人,剩下的只是马路上偶尔疾驰擦车而过的汽车,而车里的人大多也都是这个城市工作中的重度加班者。
他们或从哪个酒会刚喝完酒出来,带着一身微醺的酒气,闭着眼睛坐在后面休息,任由司机或者代驾在前面开车,全然不管他们是否闯红灯,是否用了最近的道路。
有些则是深夜给企业连锁店铺送货的司机,只有这个时候道路才是畅通无阻的,不会耽误他们把新鲜的食物从总站送到各处的时间,虽然现在是冬天,可是很多食物都是需要全程冷链。
而且每家门店的时间要求不一样,所以一点也马虎不得,他们都是夜晚在城市中穿梭的独行者,也已经习惯了这座城市冬日里的寒冷和人烟稀少的空旷。
为了让路上显得不那么无聊,大多数人都会在车内放点音乐,这样显得气氛也热闹一些,车内的暖风从出风口扑簌簌的吹出来,显然和外面的寒冷行程了两个状态。
张峰他们的车子一直保持着六十码的速度朝何轩家行驶而去。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除了主要干支路线的红绿灯还在正常工作以外,其余的辅路由于行车量骤减,再加上行人过马路都是人行天桥,所以都换上了一闪一闪的黄灯。
坐在前面的王约翰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还有休息的红绿灯,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道:“连红绿灯都下班了,咱们却还在回家的路上呢。”说着他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昨天晚上犹豫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张峰书房里那两张地图,害的他一直都没睡觉,一晚上都在研究张峰家里的构造,一心想要偷偷摸过去看个究竟,可惜终究还是没那个胆子。
这一天过度的劳累下来,他也是再也扛不住了。他这身体和张峰自然是不用比,他眼睁睁的看着张峰一晚上都在书房忙活,谁知道到了白天,张峰更是连眼睛皮子都没能合一下。
现在还能这么精神抖擞,好像打了鸡血一般,这让王约翰对张峰不佩服都不行。这种人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这大概是人类中的战斗机,战斗机中的歼击机吧。
不过这些话王约翰也只能放在心里自己默默的想一会儿,并不敢说出来。虽然张峰一直对他都十分友善,而且他们都显示着和他十分友好,十分亲近,但是王约翰这个自小在外面摸爬滚打长大的社会人,自然是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他昏昏沉沉的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原本还能睁开眼睛欣赏着这一路上的风景,耳畔传来的也是后方张峰和何轩两人正在说着今天拍卖会上面的事情。
可是无奈瞌睡最终战胜了他的意志,他的眼皮渐渐的往下耷拉,后面传来的说话声音也断断续续,仿佛时有时无,眼睛里面的夜景更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好像很快就模糊成了一张抽象画一般。
和张峰他们车辆并排而驰的是一辆帕萨特商务车,里面坐着一个小公司的老板,他正从一场商务酒会上出来,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的他今天为了讨客人欢心也是硬着头皮喝了好几杯。
还好不需要他自己开车,否则他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安全的把车子给开回去。前面坐着的司机是他的小舅子。原本这份活儿是他聘请的一个司机,已经给他干了好几年了。
可是他妻子非得让他辞退了司机,让她自己的弟弟过来给丈夫开车,一来是因为弟弟年纪不小了,可一直都没有一个正式工作,家里父母催得紧,一直说他们在大城市现在过的好了,就不管家里的穷亲戚了。
二来也是因为丈夫总是出去应酬,这没白天没黑夜的,有时候还经常深更半夜才回家,她这心里始终不放心,这司机哪能靠得住,当然还是自己弟弟靠谱。还能顺便监视着自己男人,免得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自己还在家里不知道。
这老板哪能不知道自己妻子的用意,他虽然心中不悦,可是也只能是顺着妻子的意思,把跟了自己好几年的老司机给辞退了,让自己的妻弟顶替了上来。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忙的要死,哪里还有精力在家里和妻子斗智斗勇。
更何况这么多年来妻子一直都帮衬着家里,这些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他心里都知道,他这个妻弟一直是老丈人和丈母娘心里的一块心病,要是不给他安排好了,估计这一辈子都得接济着他。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到自己身边另一份薪水,这样他有了自己的工作,以后老丈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妻子在娘家也不会被家里那些亲戚说三道四了,这么一想来倒也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可是自从换了妻弟没给自己惹什么大麻烦,但他在家里仿佛就从此没了隐私,这妻弟一天到晚和自己妻子在同一阵线挤兑自己,二十四小时盯着自己。
现在他就好像是带了一个移动监视器在身边,不管他吃喝拉撒这小子都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