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
青年听到她这话眸光一沉,手掌握紧,眼中似乎有什么要冲出来,他说道:“白溪,你为什么要对人类男子那么热衷?他们……你可知道人类都是贪婪自私自利的,他们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利益就可以将自己的妻子老婆杀害,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一个故事吗?他……”
白溪不住地点头,对青年的啰嗦有点不耐烦:“我知道,我知道,子瑜,不就是张巡杀妾飨士的故事吗?城中尽食,他为了让城中将士们能吃到东西保存体力杀了自己的妻妾为之所用,我最初听你说的时候真的感觉张巡好残忍,他怎么可以那么做呢?他自己是人,难道他的妻妾们就不是人了吗?你给我讲人心险恶,人类都不是好东西,我信了,以至于几百年来我都没有敢出我们族去外面的世界,但是我出来之后发现其实并不是这样啊,人有好坏之分,大部分的人都是淳朴善良的,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她顿了顿道:“还有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后来我也听说书先生讲了,张巡其实是一个很有英雄气概、讲义气的将领,他是为了保全城中的百姓,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不被外敌占领,要不是有他拼死守护,我所在的人间早就成了一片战乱废墟、民不聊生了,我们也没机会看到这么繁盛的、热闹的人间了,再说他最后的结局不是也不好吗?最终睢阳沦陷,他和他所剩不多的将领在押送洛阳的途中被杀,你又有什么好说他的呢?”
“白溪,你听我说……”
白溪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我不听,你走吧,你告诉我父王我很好就是,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了。”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青年,也就是白子瑜深深地看她一眼,一转身消失在原地。
“白子瑜这个爱管闲事的终于走了,真聒噪!”白溪轻舒一口气。
从石桌上倒了一杯凉茶喝下。
从山洞中走了出去。
出来便是满地横生的山林杂草,漫无边际。
白溪走出了山林之中,正要走到一条道上去,脚下一个东西差一点就绊了她一脚。
她站直身体,发现她的脚底下踩着一个人。
忙往后面退了几步。
这是一个脸上有着血污的年轻男子,他的腹部受了伤,一直往外面流淌着血。
脸色惨白惨白地,额间的头发都被汗珠打湿。
“哇,难道死了?”白溪凑近前看了一眼,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
“还活着啊,怎么弄成这个狼狈不堪的样子,算你好命,谁让你遇到本姑娘了呢,本姑娘就大发善心救一救你吧。”白溪半拖着他将他给拖到自己居住的山洞中,将他放置在自己唯一那一张床榻之上。
“本姑娘把自己的卧榻都给让出来了,暂且便宜你了。”
白溪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帮年轻男子解开他被鲜血沾湿的衣服。
她已经动作很轻了。
可男子伤得特别重,他的衣服都染上了鲜血,有些都陷入了皮肉之中。
或许是因为疼的,男子倒吸一口凉气,睁开了眼睛,他一双锐利的眸子正好撞进正要帮她撕扯开衣服的白溪,他手中一动,似要做什么却因为动到了伤口,手都抬不起来,始终什么都没有做成。
只是一双俊眉深深地皱着。
白溪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醒了?你别怕,我不是想要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要帮你疗伤而已。”
“不用你多管闲事!”男子出声喝了她一声。
白溪一愣,她心中有些委屈,她明明是想要帮助人类的,但是为何这个男子却要呵斥她呢?
听到男子这么说她,她甚至有一种想要将男子给扔出去的念头。
可她到底还是不忍心。
无视男子对她的敌视,继续帮男子撕扯衣服。
他伤得太重,要是不及时处理,一定会死的。
男子想要挣扎,奈何他自己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溪在他的身上胡乱撕扯。
中途他被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白溪帮他脱掉所有的衣服,然后从外面引来一些水帮他将身体给洗干净,当洗干净男子的脸时。
白溪傻兮兮地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冲着他傻笑。
好好看的男子!
他们木偶族人虽然都是俊男美女,她父王最得力的一个下属白子瑜都是他们木偶族最美的美男子了,可相比较白子瑜这个男子显得更好看一些。
尤其是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让她想起她撕扯他衣服时,他发火的样子。
脸颊莫名地有些发热。
她刚才脱人家衣服的时候都还没有这么害羞,只当他是一个需要救治的病人。
她一定是病了。
在旁边放置在石桌上的一个盛着水的木盆中捧了一把水洗了一下脸。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
首先得先将给救活。
帮男子处理好伤口,上了一些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她才恍然想起自己身边并没有男子的衣服。
她帮男子盖好被子,带了一些碎银子充满地就跑了出去。
在最近的集市上买了两件男装就急忙忙地跑了回来。
她一进洞里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男子,心中不禁一紧,晃了晃手中的衣服:“你醒了,你以前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了,这是我帮你新买的衣服,你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就只是帮你换好药包扎过,这几天你就在这边好好地休息吧,千万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