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看的感受,果然和在里面看的是不一样的。在里面,宁念之还能平平静静的认真观察,还能说个一二三四出来,但在外面,就是她想安静下来也做不到,因为外面的气氛,实在是太容易感染人了。
你想想,好几百人在那儿一起喊,一起激动,你身边全都是跟着喊跟着激动的人,你能保持平静吗?不跟着激动都已经算是自己自制力比较好了。
宁宝珠就是那个管不住自己的,手里还拎着驴肉火烧呢,下一刻就跳起来了:“揍他!打左边!”
宁念之扶额,希望今儿在场的没熟人,没人能看见宁宝珠这激动的样子,要不然,妹妹以后怕是要嫁不出去了。但视线一扫,又看见了赵颐年,这家伙,一边笑还一边往宁宝珠手里塞小吃呢。
若是将来妹妹嫁不出去,就赖到这个人身上算了!
宁念之翻个白眼,原东良凑过来说了一句什么,周围人的声音太大,宁念之没听清楚,就做了个疑惑的表情,原东良又凑过来:“你要不要买个输赢?”
宁念之恍然大悟,刚才下来的时候还想着这个事儿呢,小赌怡情嘛,也不是想为了赚钱,就是好玩一下。当即拿出个银角子塞给原东良,原东良将宁安越拉到宁念之身边站好,自己挤出去买赌票,一会儿功夫就拿来了六张,一人一张,多的则是给了宁念之。
这一场的时间比上一场长,上一场也就是两柱香的时间,这一场竟然是打了大半个时辰。最终,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人被穿着青色衣服的人一脚给踹下去了,砸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
点到为止,有人上来宣布那青色衣服的人获胜,宁念之翻看自己的赌票:“这人名对的上吧?咱们是赌赢了?”
但因为大家伙儿几乎都看出了这青色衣服的人是高手,所以,也没赢多少,十两银子拿出去,就换了十二两银子回来。宁念之挺满足:“够咱们吃一次点心的了,好了,两场看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宁安越还有些依依不舍:“大姐,别着急啊,还剩下最后一场了,今儿最后一场,咱们看完了再走吧?”
宁念之敲他脑门:“你咱们不说,等看完了晚上的那一场再走呢?赶紧的,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咱们之前说好了看两场,你要是反悔想留下来,那你自己留下来,我们大家都走,你觉得怎么样?”
宁安越当然不敢留下来,要是被他爹知道,回头他就别想出门了。只好委委屈屈的跟在宁念之身后往外走,原东良瞧着小孩儿那样子太可怜了,就忍不住将人抱起来:“回头我和祖父说一声,让祖父带你出来看擂台。”
宁安越眼睛立马就亮了:“就是啊,我怎么就忘记了祖父呢?你们那么忙,没空带我来,可是祖父不忙啊,我可以和祖父一起出门嘛,哈哈哈,多谢原大哥了,要不是原大哥说,我都忘记了。”
总算是阴转晴了,原东良笑了笑,又将人放下来,六七岁的小孩儿了,够沉的。
“时候还早,咱们到处转转?”原东良紧走两边,追上前面的宁念之,笑着问道,宁念之点头:“我正打算去逛逛呢,对了,要不要先吃点儿东西?”
宁宝珠摇头,她刚才吃了半天了,肚子一点儿都不饿。宁安越却是摸着肚子使劲点头,一直在认真的看擂台,小吃真没吃下几口,又跳又闹的,肚子确实是有些饿了。
意见不统一,宁念之又有些为难了,这就是人多的不好了,总有人想干这个,另外的人却想干那个。原东良看不得妹妹为难,一摆手,吃饭去好了,吃不下的可以看别人吃。
在外面逛了一天,宁念之收获挺多,买的各种小玩意儿一大堆,拿回去给马欣荣看,马欣荣倒也挺稀罕:“不过,这段时间还是别出去了,要不然,就耽误你大哥的时间了。”
宁念之笑眯眯的点头:“那是自然,娘放心吧,我知道轻重。”
接下来,果然就不再打扰原东良了。三月刚过,京城这边的武举考试,也要开始了。总共分为两场,一场是文考,一场是武考。光听名字就能分辨出来考试内容,文考就是考兵法之类的,皇上出个考题,大家做卷子回答。武考呢,就是打。全国各地的人,经过第一批的选拔,然后聚集到京城,将地域打乱,然后给编号,再按照编号分成小组,先从小组里面选出第一,再往上对打。
先是文考,就一天时间。和文举一样,都被关在号房里答题。本来马欣荣是想让宁震送原东良来考场的,但被原东良给拒绝了:“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让爹爹送我去考试,回头别人该笑话了,爹娘不用担心,很快的,一天就能考完,晚上我就不回来吃了,但吃过晚饭,我再回来。”
原老太太那边也在等着呢,原东良得先回去安慰了老太太。
不等马欣荣说话,这人就行了礼,转身出门了,还要朝后面摆手:“爹娘真不用担心我,晚上我就回来了。”
马欣荣叹口气:“这还是一天,要是到安成考试那会儿,那得好几天呢,我岂不是要吃不下睡不着七八天?”
宁念之忍不住笑:“这有什么吃不下睡不着的,考上了当然是好的,但考不上也不是说就没前程了啊,原家那边一堆的东西等着原大哥回去继承呢,难不成,原老将军连个百夫长的位置都不能给亲孙子安排?”
“至于安成,考上了自然是好,考不上咱们家还有荫生的名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