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原老太太来辞行,马欣荣特意准备了宴席,两家人坐在一起,算是吃了顿践行饭。老爷子和宁震领着原东良去了前面书房,想来是不放心,要交代些事情。
原老太太则是拉了马欣荣的手,转头看着宁念之,换着花样的将宁念之夸了好大一通:“长的漂亮,心性也好,为人温柔善良,上能照顾母亲,下面怜爱弟妹,女红书画,样样拿得出手,这样的女孩子,谁家能得了就是谁家的福气,宁夫人,眼看着我和东良也要启程离京了,这客气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老太太伸手从自己手腕上脱下来一个镯子:“这镯子,是当年我嫁给老将军的时候,婆母给的,我带了这么些年,若是宁夫人愿意,这镯子,我想送给念之,你瞧着如何?”
马欣荣忙说道:“老夫人客气了,念之年纪还小……”
老太太摇头:“我知道念之年纪还小,但是,念之是这么的优秀,现在还小,就有不少人看出了她的好处,若是再等两年,怕是看见念之的人,都能瞧出她的好来着。我们家东良,远在西疆,若是错过了……怕是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比念之更好的了。”
看马欣荣还有些为难,原老太太又说道:“宁夫人,不是我自夸,我这孙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品性你是清楚的,那绝对是正人君子好儿郎,若是能得了念之为妻,这辈子,他就不会有二心,我也定将念之当亲孙女儿看,必不会让念之受委屈,我老婆子说到做到,若是将来有一天,念之觉得委屈了,我愿三倍念之的嫁妆补偿,绝不会因为东良是我亲孙子就偏向他。”
这种事情宁念之不好插口,做了个害羞的样子,转身就跑出了房门,后面还听见原老太太笑道:“念之也会害羞了,不小了。”
最终,马欣荣还是接了老太太给的镯子,然后给了宁念之,让她好好放着。这镯子微微有些大,宁念之带着不太合适,也只能是先珍藏着。
转眼又是一天,一大早,宁念之就出门,原家门口,已经站了一溜儿马车,有下人来来回回的将收拾好的箱笼往车子上抬。当初原东良带着老太太来的时候,就有不少行礼,后来马欣荣又给添置了不少东西,现在回去,又要给众人带见面礼之类的,这东西加起来,十辆马车都有些够呛。
原东良扶了老太太出来,瞧见马欣荣领着几个孩子站在那儿,忙过来行礼。马欣荣抬手,本想和以前一样,揉揉儿子的脑袋的,但这些年,原东良长的太快了,她也有些够不着了,只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原东良的肩膀:“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当爹娘的不能替你走以后的路,但爹娘永远在背后看着你,若是受委屈了,别忘记回来求助,爹娘不是外人,若是走不下去了,也要回来休息一下,爹娘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男子汉大丈夫,建功立业当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的身体,保护好自己了,将来才有更多的希望,照顾好自己了,将来也才能有余力去照顾别人。”
马欣荣说了几句,忽然有些说不下去了,眼圈微微有些红。上一次原东良离开,虽然也知道有好几年不见,但那会儿是知道原东良到了西疆是要被原老将军照顾的,可这次,原东良大了,就不能等着原老将军照看了,要自己出击,去建立属于自己的事业了。
一个是被庇佑,一个是要去打拼,前者只要安享富贵荣华就可以,后者则是要辛辛苦苦,说不定还要吃不饱穿不暖。这么一想,马欣荣就觉得心疼的不行。
宁念之在后面捏了捏马欣荣的胳膊:“娘,大哥已经大了,早晚有这么一天的,你别担心,还有原老太太照顾大哥呢,大哥定不会吃太多苦的。”
原老太太忙点头:“是啊,你放心,我自己的亲孙子,我不照顾还要去照顾谁?你只管放心,再过几年,必定让你看见个长的更高更壮实的东良来。时候不早了,我们真的该出发了。”
马欣荣点头,摆摆手,示意原东良将老太太给扶上马车。原东良看了一眼老太太,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娘不要担心,我定会早日归来的。”
起身,再看宁念之:“等我回来。”
宁念之默默点头,原东良转身扶着原老太太上了马车,自己翻身上马,不再看马欣荣和宁念之,朝后面挥一挥手,带着马车队伍缓缓前行。
宁老爷子领着宁安成他们几个等在城外,一坛酒送了原东良远去。
初时,宁念之还不觉得生活有什么不一样了,毕竟,之前三个月,原东良也不在京城,她早有些习惯了。但一个月过去了,心里就忽然多了几分想念。
天气逐渐变冷,那边有没有跟着变冷呢?他这会儿,是走到哪儿?路上可有添置衣服?吃的什么,喝的什么,赶路辛不辛苦。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封信回来呢?
针线房送了今年冬天的衣服过来,宁念之又会想,之前听他说,西疆是四季如春的,那棉衣用得着还是用不着?半路上买来的,会不会穿着不暖和?
十月,总算是收到了原东良的第一封来信,平安抵达西疆。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宁念之又想起来,去年冬天,原东良带着弟弟们打雪仗来着,自己和宝珠也参加了,玩的挺痛快,今年原大哥不在,怎么有点儿提不起来兴致呢?
东至吃饺子的时候又会想,这会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