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还没忘记这事儿,中午宁念之过来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就拉了宁念之来评理。说实话,宁念之也是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人,若不是老太太问起来,她还真意识不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被老太太给问住了,思考良久,只好找了园子里的人来问。
“有些花花草草呢,是要必须那会儿种的,但有些呢,就比较好养活,连着周围的泥土一块儿挖过来,只要精心照顾几天,就能缓过来了。”看园子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脊背有些弯,一辈子都是在原家照看花草的,见老太太有兴致,忙挑了几样详细的说了一番。
宁念之忽然就想到个主意:“祖母,要不然,咱们就空出来一点儿地方,回头等咱们自己来种?”
老太太有些迟疑,宁念之忙说道:“应该是挺有意思的,得空了咱们就去看看,对了,这个种花儿,应该要注意些什么?”
“这个,得看什么花了,就是牡丹,也分喜阳和喜阴的,有喜欢水的,有喜欢旱的,到时候老太太和大少夫人只管选自己喜欢的,小的再给你们讲要注意的事儿。”
他是完全没当回事儿,到时候自己私底下再多养几盆,万一老太太或者少夫人没养活,自己给移栽过去不就行了吗?反正,只要老太太和少夫人开心了,就有赏钱拿,不开心了,虽然也不会打人,但说不定会罚银子。
谁和银子过不去啊,想法子让人满意不就行了吗?
于是,宁念之和老太太就各自挑选了一小块儿的的空地,就等园子修整出来后,自己亲自去种些花花草草的。
到了晚上,二夫人带着两个儿媳过来了,说什么也非得伺候老太太用一顿饭:“以前老太太宽和,从不让我们这些当儿媳的立规矩,我也一直仗着老太太疼我,就不当立规矩这事儿放在心上了,现在想想,着实是后悔,还请老太太给我个机会,让我能伺候老太太一回,这以后分了家,我怕是想给老太太夹个菜端个饭,也没这个机会了。”
小苗氏也忙说道:“祖母,您就给我们个尽孝心的机会吧,我也想和大嫂一样,天长地久的在祖母身边伺候着,只可惜不大嫂在祖母心里得意,就只能带着孩子被分出去了,这以后,我就是想在祖母跟前撒撒娇,说说话,怕是也没机会了,今儿祖母就让我尽尽孝心好不好?”
三少夫人不说话,只站在一边,垂着眼,连个动作都没。宁念之现在都摸不清楚这个三弟妹是什么心思,说是恼恨二夫人和小苗氏吧,又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说是不恼恨吧,那偶尔露出的眼神就跟刀子一样,连宁念之这个旁观的人都觉得割得肉疼。
还有,前两天,三少夫人来求助过之后,宁念之当时说是要想想,考虑一番,但后来也决定要帮了,却再也不见三少夫人上门了。难不成,是误会自己当时的意思,失望了?还是说,已经想到更好的主意了?有了更好的办法了?
至于二夫人和小苗氏这次的目的,宁念之也有些猜测,大约是觉得分家已经成了定局了,这是来老太太跟前卖个好讨个乖,希望老太太日后一想到她们,就觉得她们是孝顺子孙呢。
只是,多年的印象,哪儿是一顿饭就能改掉的?老太太也不拒绝,毫不犹豫的指使的二夫人婆媳三个团团转,吃饱喝足了,直接摆摆手将人赶出去。
宁念之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后面三少夫人说道:“娘,我想找大嫂拿几张花样子。”
二夫人转头看她一眼,连宁念之都站在原地没动了,小苗氏嗤笑了一声:“三弟妹怕是要找大嫂说什么悄悄话吧?还说拿什么花样子,难不成,大嫂的女红比咱们府里针线上的娘子都要好?”
宁念之摇头:“我这针线,也不过是能拿的出手,毕竟,咱们这样的人家,哪儿还需要亲自动手做衣衫,二弟妹说是不是?只是花样子,我还真有不少,都会从京城带过来的,之前我娘也生怕我穿不惯这云城的衣服,特意写信送来了京城最时兴的花样子,前两天我就和三弟妹提了一句,三弟妹这才记在心上的。”
三少夫人略带着讽刺的说道:“二嫂,人不聪明就不要瞎说哈,花样子的多少和会不会做针线有什么关系?那些花样子又不是绣出来的,而是画出来的,你这样问,倒显得你连花样子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别人指不定会误会你从不做针线呢。”
说完,就走到了宁念之身边:“那大嫂,愿不愿意好心多施舍我几张花样子啊?”
宁念之还有些吃惊呢,以前三少夫人在二夫人和小苗氏跟前,不说是唯唯诺诺了,却也是不敢大声说话的,今儿倒是爽快啊,竟然还敢讽刺小苗氏了?
大爷小苗氏也没想到三少夫人会有这个胆子,竟然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张着嘴巴站在原地,傻呆呆的看着宁念之带着三少夫人从她跟前经过。
“娘,你看何氏!”小苗氏气急转头告状,苗氏却是没好气:“不过是说两句话,谁让你自己没反应过来呢,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这两天还忙着呢,你们两个还要争论补休,惹恼了回头都关禁闭去吧。”
说完也不搭理小苗氏,转身走人了,小苗氏气的要死,但人都走了,只剩下她自己,只能跺跺脚也跟着走人了。
“大嫂,对不住,又拿你当了挡箭牌了。”何氏有些尴尬的说道:“只是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