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闻升向姚清承打过招呼,匆匆离开,余之归望向后者。

姚清承道:“在此等候片刻,也好洗脱嫌疑。”

余之归再次向姚真人道谢:“多谢真人相救。”

姚真人淡淡道:“无妨。只要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我护你到底。你现下丹田空虚,调息去罢。”

余之归点头,继续坦然地握着灵石填补空荡荡的丹田。

紫凝宗库房怎么回事,余之归并不清楚。

一则他视角受限,看不见那修士说了什么。二则,他在想一句话。

黑风离刚刚说,“你来了一路,飞行傀儡就丢了一路”。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如此。

自己在真珠城的时候,据师兄石道子讲,一夕之间,军中控傀师的傀儡莫名其妙失踪了好几架,符匣爆开,没有敌人任何踪迹。

之后罗道春的本命傀儡无故失踪。

再然后是姚真人的飞行傀儡。

在茄云会馆时管事提过最近丢失傀儡的情况,在千里楼吃饭,余炩珑也说了近日材料涨价,甚至炼傀馆的场地租金也水涨船高,全因为许多修士失去了飞行傀儡。

余之归有点冒冷汗,他并没有感觉到一路上有人跟踪。

什么高人这么巧合地跟自己一路?还是有什么玄机?竟然还借着自己这一趟车队的名义作掩护?

那么,一路破坏傀儡的人,和真正伤害大长老的人是否同一个?

他觉得不像,一个是零零散散破坏傀儡,另一个是大规模席卷一空,两者格局相当不同。

思绪飘散开去,所谓“凶手”,会是蛇王真正的主人吗?不然为什么蛇王知道通往宝库之路?

也不知道蛇王现在怎么样了。余之归方才指天发誓,不知道离开后的事情,也不认识众人口中的凶手和傀儡。这个誓言很巧妙地钻了空子——他知道蛇王的存在,但蛇王是傀儡么?不是。有主人么?不知道。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法应誓。

蛇王吞掉灵石矿脉的可能性有多大?蛇王吞掉宝库的可能性又有多大?以及,蛇王吞掉傀儡的可能性呢?

——倘若这一切是蛇王所为,总要有痕迹的吧。余之归心中暗笑,自己真傻,一路上完全看不到任何蛇行痕迹嘛。

……等等。

没有蛇王的痕迹不假。

枣红马脖子上被蛇咬的牙印儿,以及攻击猕猴王的白色闪电样身影……

蛇王会派一只小蛇跟着我吗?为什么既跟着我,又不跟我联系呢?

余之归百思不得其解。

“一点征兆都没有?”

“半点都没有。”

“全部搬空?”

“全部搬空。”

“就在一盏茶的时间?”

“不到一盏茶。”

“没有痕迹?”

“没有痕迹。”

“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方闻升沉吟。

“那还用问,必定是茄云宗干的好事!”郝立怒气冲天,“师兄,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到咱们头上来,这事绝不能忍啊!”

“师弟——”见郝立又要返回头找姚清承和余之归的麻烦,方闻升一把拉住他,“我已经将这边情况尽数告知宗门,宗门业已出发去寻对质之人,有理有据,咱不能冤枉好人。”

“什么?他们愿意当面对质?”这答案出乎郝立意料。

“他们还指天发誓。”方闻升道,“师弟,你我都清楚,天道绝不会弄虚作假。”

“这样啊……那必定是采薇宗哄骗了我们!我这就去找他们问个清楚!”郝立招出飞行傀儡,“师兄我去了!”

“了”字发出时,人已在数里之外。

“郝……师弟……”方闻升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来,师弟过去也好,至少不会把紫凝会馆拆了,就让师兄师伯师叔们头疼去罢。

不过,这莫名其妙的情况,却也不太像之前的猜测。毕竟在紫凝宗随意洞宝库和采薇宗五色山庄山腹内,都有粗大的蛇型傀儡痕迹。

方闻升环顾库房。库房空荡荡,之前存的一匣匣飞行傀儡材料,鸟羽鸟翅之类,连根绒羽都没落下,窃贼的半点痕迹却也没有留下。

莫非他们猜错了凶手?凶手另有其人?

这倒不打紧,只待采薇宗人到,双方对质便知。

因此首要便是看住人。

谅茄云殿这么大的门派,也不会因此徇私,败了名声。

“——什么?盘桓几日?”姚清承双目微微眯起,“指天发誓还不够,贵宗还要扣押他们?”

“绝无此意!姚兄误会贫道意思了。”方闻升面上带笑,道,“实在是这位小朋友实在惊才绝艳,我的师弟师侄们甚是羡慕,想请教些事情。”

“他一个八岁幼童,有何请教之处?”姚清承挑了挑眉。

方闻升示意姚清承看院外。

院外站着一群修士,三三两两,有拿着录影蝙蝠的,有拿着录音铁蟾的,还有捏着灵石的……都探头探脑往这边张望。

“小朋友役使鹲鸟这一手,能将尾羽催生至一丈,又带神通灵力,实在令人惊叹不已,大家见猎心喜,这不都来请小朋友探讨一二么。”方闻升解释,“姚兄也清楚,傀儡材料与成品优劣息息相关。小朋友既然能催生鹲鸟尾羽,必然能催生其他,我这群同门,都有此意。”

姚清承望向余之归。

余之归主动提笔写:“之归一切听姚真人安排。”姚真人与他无亲无故,只因罗道春请托,竟敢独闯紫凝会馆,这份关爱他记下了。

至于紫凝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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