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夏侯恒瑞料想到了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接受,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事情会闹的如此难堪,看着满地的狼藉,还有明显已经吓傻了的总领太监,夏侯恒瑞只好拉下老脸上前说话。
“总管大人见笑了,犬子这是太激动了,还要您担待啊。”
老总管看着夏侯恒瑞皱成了川字的眉头,一脸隐忍的和颜悦色,直到现在不是自己发脾气的时候,何况再怎么说眼前的人都是当朝的宰相,自己得罪不起,反正今日的事情他不说也有人会告诉皇帝,自己何苦找不自在呢。
“哎呀,这夏侯公子年轻人,又是头婚激动是正常的,杂家都明白。”老总管尖细的嗓子挤出配合的话语,努力的维持着紧绷的气氛。
“总管大人体谅就好,体谅就好。”夏侯恒瑞说着塞了个荷包进了对方的衣袖,这件事情面上也就算是过去了。
“爷,您刚刚那样吃亏的还是只有您自己啊。”夏侯辰逸满脸怒气的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愤怒的一掌拍碎了红木的桌案,自己坐在孤零零的椅子上话语全无。
身旁的贴身奴才福子小心的上前收拾着,边收拾边劝解着气急了的主子,福子是家养的奴才,陪着夏侯辰逸一起长大,看着自己这个傲气的小少爷一点一点的走到了今天。
少爷什么都好,就是面对大学士府的姑娘的时候,什么能耐都没了,小时候只会故意做些出格的事情惹得人家厌烦,现在长大了,除了傻傻的看着,悄悄的帮衬着,更是什么都不会了。
想到这里福子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自己的小主子这么贴心的好男人,怎么那个顾小姐就这么的不开眼呢,非要嫁给那个什么王爷。王爷如何,王爷能像自己主子这样心里只有她一个么!
想着之前少爷和老爷闹的不可开交,中间因为又气又伤心自责病倒了,那么高大的身子硬是一连十几天起不来床。人烧的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心心念念的筱筱长筱筱短的没完,可是那位呢,别说是来看看了,就是一句话都没托人来送过!
想到这里福子心一横。直接站到了夏侯辰逸的对面“爷!虽然这个公主不是什么绝佳的女子,可是好歹也是个公主,比起其他的女子,至少身份贵重啊,而且您都做到今天这个样子了,那位不也还是不闻不问么,现在圣旨都下来了,人家也是没有丝毫的反应,您现在这样自己怄气有什么意思?福子心疼您,老爷也是心疼您的。您要么就接了这旨意吧,虽然福子不想伤害您,可是就算您现在起早贪黑的布置,人家到时候不肯跟您走呢?您这不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么!”
“你不懂。”
夏侯辰逸心中原本是怒不可遏的,可是福子的一番话忽然就让他没了火气,不是因为别的,单单是那一句‘人家到时候不肯跟您走呢’,就让夏侯辰逸的心猛地一抽,是啊,筱筱现在原谅自己了么?她还肯跟着自己离开这里天涯海角执子之手么?
福子看着自家少爷忽然低下了头。表情有些苍白,想着或许自己的爷能够想开也说不定,所以也就赶忙的收拾好了东西,退了出去。
“玖!”夏侯辰逸沉思了片刻。猛地抬起了头。
“您找我。”随着夏侯辰逸的话音刚落,一身火红衣袍的玖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是那妖媚的样子,依旧是那阴冷的笑容。
“我给你两天时间,给我查出来顾筱筱究竟去了哪里!”夏侯辰逸的声音到这焦急的颤抖,他想好了。他必须要尽快找到筱筱,他要亲口问问她是不是愿意跟自己离开,他现在除了这个什么都不想去研究了。
“好。”玖脸上挂着如旧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丝笼子,不过手掌大小,娇笑着放在了夏侯辰逸的身旁。
“那这两日爷就把这个带在身边吧,若是有危险的东西出现,就打开这个笼子,里面的东西定能保爷平安。”说完一个转身玖就消失不见了。
夏侯辰逸静静的看着身旁的小金丝笼子,看着笼子内蒙着的黑布,只觉得自己似乎也是被人关在了这华美的机关之内,而自己究竟能不能有勇气掀开这逃离的第一关,全看筱筱的心意了。
筱筱住进奶奶的简陋民居已经有了些日子,没有想象中的烦躁,筱筱反而整个人变得难得的放松,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阳光正好之时扶着奶奶晒晒太阳讲讲故事,日子居然过的别样的惬意。
只是唯一可惜的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筱筱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湖水边的缠绵一幕,她无论怎么努力那画面都只会变得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不敢闭上眼睛,不敢再去多想。
“怎么样?可是想出了什么?”第五日封平冉又出现在了小院子的门口,他手里拿着一些生活必需品,脸上带着笑意看着正在除草的筱筱。
“来的够勤快的。”筱筱回避了封平冉的问话,只是拍了拍身上手上的泥土,走上前去接过了他手里的东西。
“看来是还没想好啊。”封平冉看着筱筱匆匆走进屋子的身影,不知怎么的心里居然有些开心。
下意识的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封平冉自嘲一笑,自己大概是在来的路上就一直在期盼着这样的结局吧,她一日不想出个结果,那么她就能多在自己的视线里出现一日,自己现在究竟变的有多么的自私了呢?
“冉儿啊,快来快来,筱筱姑娘今日可是要做些新奇的吃食给奶奶尝尝呢,你也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