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奴才可是叫福子?”筱筱几乎马上脱口而出,声音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
“看来果然如此!”
封平冉没有回答,反而好像是筱筱的反应,让他肯定了什么信息。
“福子怎么会……”
“因为不知道死的奴才是谁,但是顾尘似乎觉得夏侯辰逸有些过于悲伤,情绪非常的不稳定,所以他也只是说怀疑这个奴才,并不是一般的贴身奴才,应该是与夏侯辰逸本人有什么亲近关系,现在看你的反应,应该就是这么回事了。”
“不可能啊,福子可是自小就陪着他的,怎么可能会出卖他呢?”
筱筱的眼前闪过一张亲近的笑脸,一个比自己看起来小了几岁的男孩子,身上是宰相府的下人装,洗的有些过于板正,身子微微的弓着。
他总是跟在夏侯辰逸的身边,一口一个少爷,叫的十分响亮开心,好像这个称呼,能给他带来莫大的能量一般。
“人心这东西没人说得明白,你也别想太多的,现在事情也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你就自己多留个心眼,防着点宰相他们的后手就是了。”
封平冉说这话,其实心里是很虚的,因为福子真正的死因,他可是从顾尘那里知道的清清楚楚的了。
可是想着,依着筱筱的个性,现在若是说了实话,怕是最近这段时间她都过不好了,所以封平冉不着痕迹的就转移了话题。
筱筱听着封平冉的话,眉头挤成了川字,福子是为了阻止夏侯辰逸的计划,福子死是因为心里有愧,那么这一切捋顺了,还不都是因为自己?
她知道福子对于夏侯辰逸是十二万分的忠诚,所以害的他们主仆如今阴阳不相见,说白了还不就是因为福子心疼夏侯辰逸的痴心。
筱筱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堵的生疼,原来这就是间接害死了一条人命的心情。自己还真是厉害。
“好,我知道了,谢谢。”
看着筱筱明显低落了下来的心情,封平冉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最后也不过担忧的看了筱筱一眼,转身离开。
“沁雪!”
等封平冉彻底离开了,筱筱突然高声的嚷了一句,很快沁雪就推开屋门,来到了她的身边。
“侧妃有什么吩咐?”
沁雪看出了筱筱不对劲的样子。可是心里却是认为,她应该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烦闷,所以也不好劝解,只是轻声细语的询问着。
“去把苍爷之前送的酒拿来,本侧妃突然想尝尝了。”
沁雪哪里敢去真的阻拦筱筱呢,心下里虽然是怕她伤了身子,但是想着烦心事那么多,醉了好好睡一觉,至少不会让她的身子继续扛着,便十分恭顺的去了后院。
“好了。你回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筱筱看着自己面前小水缸似的酒坛子,突然就笑了,这个苍瞳也是有趣的很,每次见他喝酒不是小酒瓶,就是精致的小酒壶,怎么给自己送的,偏偏是个缸呢?
不过什么东西装着不重要,筱筱直接赶了沁雪回去,自己拿起一旁刚刚准备好的杯子。视线流转几个来回,扑哧一声又笑了。
“这是让我喝呢,还是不让我喝啊?”
原来筱筱看着夸张得很的酒坛子,目测了一番就觉得自己根本抱不动。而沁雪匆忙之中居然只给她准备了小酒杯,这东西也实在是不适合舀酒啊。
笑了一会儿,筱筱直接抄起了茶盏,虽然也不太合适,但是至少比那个精致的过分的酒杯来的好些。
她一把撤下了酒封,瞬间浓醇的酒香扑面而来。光是闻着筱筱觉得自己的口水就已经泛滥了。
“虽然我没喝过酒,在这里和在学校都没有过,不过想着这古时候的酒肯定比现代的强,我这也算是好命啊!”
筱筱自言自语的拿着茶盏就伸手进去舀,虽然成功的取出了一整杯的酒,但是手指也全都沾满了。
“豪气!哈哈!女汉子!”
筱筱说着自己一仰头就直接干了,而这酒水似乎是进了她的口,全都流到了眼睛里面,只见扬过去的的脑袋再回来,大大的眸子里面就蓄满了泪水了。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你啊!我这个害人精!什么都不成的害人精!哈哈哈!!!”
筱筱激动地站在原地,扁着嘴,死命的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可是心口的压抑似乎是随着咽进去的酒水,一下子就水涨船高了起来。
“每一个,我遇见的每一个,我都亏欠着,哈哈!过来这么久了,我居然一直就在坑队友啊!天底下怎么还有我这样的人!”
筱筱说着又舀了一杯,咕嘟嘟咕嘟的就干了,眼泪却是成功的被憋了回去。
“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我……”
筱筱说着说着就哽咽了,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就这么一碗接一碗的喝着,不多一会儿,整张脸就变长了大番茄。
筱筱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烧火燎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似乎是屋里的空气都变的稀薄了,她随意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一用力居然把还有一多半的酒坛子抱了起来。
“果然是厉害!我是大力士啊!”
筱筱一边傻笑着,一边歪歪斜斜的抱着酒坛子就来到了院子里,把东西往石桌上面一放,自己则整个堆在了椅子上。
“还别说,今儿这月亮还挺圆啊!是不是大家都团圆呢啊!”
筱筱伸出手指头,大着舌头指着头顶的夜空,璀璨的星河在她的眼里现在就是雾蒙蒙的一片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