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走多远,年锦安派去跟着孟氏的宫女前来禀报:“娘娘,云妃娘娘往慈晔宫去了。”
年锦安道:“云妃到底是不愿吃哑巴亏的,她知道惊动了太后于娘娘可就不利了。”
傅绮筝付之一笑:“她以为说服太后出面就能避开其过单单指责本宫滥用私刑吗?本宫让她回去找太医,她若聪明就该懂得息事宁人,偏偏要自讨苦吃。”
傅绮筝让年锦安送泠钰回去,自己则径直往乾宁宫而去。
元帝正在励政殿中批奏折,傅绮筝欠身道:“皇上。”
元帝看了一眼傅绮筝,问道:“今日不是说要带泠钰去赏花就不过来了吗?”
傅绮筝沉眼道:“皇上,臣妾责罚了云妃,这其中的缘由不提也罢,此等琐事本不该来叨扰皇上,但云妃应是不服责罚去了慈晔宫,太后怕是要来兴师问罪了。”
话音刚落,李常海进来道:“皇上,太后和云妃娘娘来了。”
“知道了。”元帝说道,看了一眼身后的门,示意傅绮筝道,“暂且回避,朕来应付。”
傅绮筝遂走入后面的书室,放下帘子,静默等着,不一会儿便闻得一连脚步声入了励政殿。
“母后怎么来了。”
“参见皇上。”
“皇上瞧瞧,云妃这脸真是……,连哀家看着都心疼。”
“怎么回事。”
“是……是贵妃娘娘命手下的奴才掌了臣妾的嘴。”云妃微微有些啜泣。
“绫贵妃恃宠成娇,她竟敢对云妃用刑,皇上若再宠傅氏任其肆意妄为,整个后宫恐会不得安宁。”
“母后,是朕命绮筝代掌六宫,赏罚嫔妃本就是她的权责,且朕相信绮筝责罚云妃定是事出有因。”
太后质问:“皇上到现在还在偏袒傅氏,难道就这样白白委屈了云妃?”
“她委不委屈自己心里清楚。”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绫贵妃如此滥用私刑是得了皇上的纵容,看来皇上早已被傅氏迷得神魂颠倒了。”
傅绮筝微微掀开了丝缝隙看出去,孟氏捂着脸很是委屈:“太后息怒,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被贵妃娘娘责罚本不该心存怨言……”
太后看着孟氏道:“她打了你,你倒还帮她说起情来。”
“臣妾是不忍皇上和太后因臣妾母子失和。”云妃自责道。
“这不关你的事,让哀家和皇上母子失和的,另有其人。”不难听出太后言语间的怒火。
孟氏又道:“贵妃娘娘让一个奴才打臣妾的时候,竟还当着大皇子和几个秀女的面,这让臣妾今后如何见人。”
太后震惊:“什么,她竟敢当着泠钰的面对你用刑。”
元帝即道:“常海,去带泠钰到励政殿来。”
傅绮筝在书室听着外面的一番言谈,不禁轻叹,孟氏本是诉苦,慌不择言却是引火**,如此就怨不得她不留情面了。外面安静了下来,傅绮筝又向外看去,云妃低着头一言不发,太后脸色铁青亦是不语。直至泠钰前来。
“儿臣参见父皇,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钰儿,告诉父皇,御花园发生的事你可都看见了?”
“绫娘娘带着儿臣在御花园玩,儿臣都看见了。”
“那钰儿知不知道贵妃为何要罚云妃。”
“绫娘娘说云娘娘以下犯上忍无可忍。”
孟氏慌忙道:“皇上,稚子之言如何能信,大皇子与贵妃娘娘亲近,自然会帮着贵妃娘娘说话。”
“你是在指责朕的长子不辨是非?”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告诉父皇,云妃做了什么让贵妃忍无可忍。”
“云娘娘说绫娘娘之前是个可怜的常在,还说绫娘娘没本事保住小皇子,现在也可怜。”
“皇上,臣妾……”
元帝震怒:“你好大的胆子,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贵妃的责罚已是小惩,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敢在此放肆。”
“皇上,云妃纵使有错……”太后欲替孟氏辩解
“母后,绮筝失子悲痛欲绝,她竟敢拿此事戏谑,那是朕的皇子也是母后的孙儿,母后还要为她开脱吗?”
“皇上,臣妾是无心之言。”
“来人,传朕旨意,云妃孟氏出言无状,恶语中伤贵妃,不思悔改,罪不容恕,即刻褫夺妃位降为常在,打入静明宫。”
“皇上,臣妾知错了,皇上恕罪啊。”孟氏连连求饶。
“带下去。”
云妃的声音渐渐消失,太后仍在殿中:“皇上,如此处置未免太过,云妃纵使有错也罪不至贬为常在打入冷宫啊。”
元帝冷冷道:“她不是说常在可怜,朕就让她去尝尝个中滋味。”又言,“母后还认为是绮筝滥用私刑吗?”
“此事就算是哀家错怪了绫贵妃,但云妃如此也是因其不满傅氏,皇上久不入六宫,专宠傅氏一人,其他妃嫔难免心有怨言,若皇上雨露均沾,公平对待,众妃对傅氏自然心悦诚服。”
“绮筝是朕亲封的贵妃,无论朕如何,她们本该敬重听命,心存怨怼则是有失本分。”
“皇上是执意要逆哀家之意而行?”
“母后若再逼朕,朕就将宫里的秀女悉数打发出宫去,看来如今宫里这些个嫔妃都已让母后为难,再选岂不是添乱。”
“好啊,皇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