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之际,傅绮筝屡次将杯中的酒悄然倒掉,夜深之时,四人酩酊大醉,唯她一人独醒。
傅绮筝走入寝殿,换了一身常服,青丝未绾,披戴上一袭素色斗篷。环顾殿中,皆是不想带走的东西,忽然看见了一物,傅绮筝走到床前,只取走了那叠放在枕边的手绢。
傅绮筝从景颐宫那通往静明宫的密径去往雨明宫,夜阑人静,一路无人发现。
祁桓翊见傅绮筝走进来,已然欣喜若狂:“绮筝,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见了面,傅绮筝即问:“将军有什么法子能让皇上不迁怒一干人等?”
“是你的写的字条。”
“我的字条?”傅绮筝疑惑不解。
“就是那年中秋夜你让年姑姑交给我的字条,你说郑元之会行刺皇上,让我保护皇上。”祁桓翊顿了顿又道,“我已将那字条送去了乾宁宫,等皇上大宴群臣后回宫看见了就会知道你当日为何会去见郑元之,皇上愧疚还来不及,怎么会再加罪于景颐宫的人和傅家。”
傅绮筝沉下眸子,轻言道:“你竟还留着。”他愧不愧疚对她来说已无意义了,毕竟去意已决。
祁桓翊见她心事重重,眉头紧蹙,担心道:“绮筝,你不会……”
傅绮筝只言了句:“走吧。”转身往雨明宫外走去。
走了一阵子,看见了前面的西承门,傅绮筝停下步子,心下叹之,不求外面天高云阔,但求余生青灯古佛。回眸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阙重楼,万千荣华烟云散,出了这深宫,此生当不复相见,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