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栎请詹继祖在家吃晚饭,秋丰最先端上来的便是一盆煮的嫩玉米。甫一端上来,詹继祖主仆就被那清甜的味道给吸引了,寒栎拿了一穗示范了怎样啃后,那主仆二人便迫不及待地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待到吃完饭后,两人见天色已晚,不得已要回宫了,詹大犹有些意犹未尽,舔着脸问寒栎:“黎少爷,那玉米能否给我们主子带几个回去?我们主子很久没有这么喜欢吃的东西了......”
寒栎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成,这玉米种来可不是为了吃的。今天吃了这几个主要是为了给你们主子见识见识。这么一片地,能出多少,我要留着计数的。大哥,再等十来天这片玉米便要收割了,到时候我请你来亲自收割如何?让你看看这东西的产量。”
詹继祖很感兴趣,道:“到时候你可一定要跟我说,我是一定要来的。”
詹大直吸溜嘴,原来这不是白吃的啊,还要来做工!
倒是他们主仆没能等到半月后再来,而是过了两天便又急匆匆溜了出来,原来两人都急着听寒栎说《连城诀》呢!
一干人听故事听得是如痴如醉,尤其是詹大,听了这个故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觉得一腔郁愤无处发泄,只苦了他手下金吾卫的军士们了,每日里都要被他当沙包一样地发泄狠揍一顿。
这一日,寒栎终于将《连城诀》讲完了,竟然满室寂静,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来,每个人的心中都觉得十分沉重,良久良久,詹继祖才叹出口气来:“这世间有多少悲剧都是源于贪欲,呵呵,你不伤人人便要伤你。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雪山可以躲避呢?”
寒栎见他心情不快,便将话题引开道:“好了,不过是一个故事而已,何苦要沉浸其中?你们这样以后还要不要再听我讲故事了?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大哥今天玉米已经可以收割了,咱们去瞧瞧,看看我这半亩的地,能收多少斤粮食?”
果然詹继祖的兴趣立刻转了过来,兴奋起来,连忙起身往后院走:“好!快着些!我要亲自过秤!”
詹继祖主仆和寒栎都亲自上阵,果然收获的喜悦是根植与所有人的血液中的,看到亲手种植的粮食收获了,每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半亩地的棒子,在所有人都动手的情况下,一会儿便被掰完了。詹继祖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呢,他还没有掰过瘾呢。
但是当他看到田边快堆成小山一般的玉米穗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才有些明白为何寒栎这么看重这些种子。
他定了定神,立刻让詹大亲自将玉米装入箩筐,他亲自掌秤,一筐筐逐一过秤。等他将所有的玉米都秤完后,再将记录下来的重量一一加完,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数字,再埋头仔细核对了一遍,才有些迟疑地抬头对寒栎道:“贤弟,这......这是真的吗?”
寒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怪他不敢相信,这时的大明朝,最主要的粮食小麦的亩产最好的不过三百余斤,这还是最上好的良田产量,普通的地能产百余斤就不错了。她这半亩地出了快七百斤玉米,即使去了玉米芯往多了算,再减去一百斤,还有亩产千余斤的产量!
这是什么概念!这就代表着若是种植玉米,便能养活比现在多三倍的人口!便代表多出来的粮食能让大明朝多数人都不再忍受饥饿!
詹继祖终于彻底意识到了这批玉米的价值,他抿紧嘴,对寒栎道:“兄弟,哥哥我有个不情之请......”
寒栎抬手止住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我即让你来见证这些粮食的产量,便是要将这些种子送你的,只不过这些也太少了些,中不了什么大用,这样吧,我再使人去那座岛,拉一船回来,你找个地方先繁育出种子再说。这些玉米么,就留着咱们今年吃吧。”
詹继祖感激道:“贤弟,你的大恩大义我真是无以为报,你说,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去给你弄了来!”
寒栎笑道:“这算什么,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再说了,能让多些人吃上饱饭本身就是积德的事,我多干些也能抵消些罪孽。嗯,大哥,咱们今天就吃玉米面饼子!你等着,我让人去做,可好吃了!”
新鲜的玉米现磨、现和面,贴出一锅金黄的玉米面饼子,焦黄的嘎巴,香得人舌头都快吞进肚里去。就着一锅香辣的红烧鸡块,只詹大一人就吃了一锅。
临别前,詹继祖摸着撑得溜圆的肚子还不忘吩咐寒栎:“贤弟,你千万记着让人去找种子的事。”
寒栎挥挥手:“知道了!忘不了!我这就写信,让他们立即从广州发船行了吧?”
詹继祖正色道:“贤弟,这事若是做成了,我记你一大功!”
寒栎根本不在意:“好的好的!知道了,大哥你再不走天都黑了!”
如此詹继祖每次来寒栎这里,都能发现些新鲜的玩意儿,有别致的吃食,如从炉子里烤出来的鲜甜即化的“蛋糕”、有稀奇古怪的各种香料,什么“咖喱”啊,“孜然”啊,特别是那孜然烤羊腿,把化名詹大的金吾卫统领孙大衍和化名徐二的锦衣卫统领徐澄海给吸引的,天天为了争着跟随到黎家而大打出手。
这天詹继祖带着刘安科和徐澄海熟门熟路地来到黎家,常来常往的,也不用门子通报了,直接摸到寒栎的书房跟前。詹继祖毫不客气地推门一看,只见寒栎一身白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