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刺耳的鸣笛伴随着轰隆声火车缓缓进站,早已经激动不已的人们纷纷兴奋的往车门挤去,争抢着第一个下车,好像这样今后就能出人头地一飞冲天。
顾向南拉出自己的行李听着从车门口传来的嘈杂不断咒骂声,幸好他们没去挤,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再一次感叹自己女儿沉得住气,连他都有点期待首都的天空呢。
看着合上书爬下卧铺的贝贝,他立马上前帮忙:“慢慢来,我们不急,已经到站跑不了。困不困,这一天一夜爸爸看你都没怎么睡,是不是人太多太吵睡不好。一会到了宁伯伯家咱们好好睡一觉。”
这何止是吵,是非常放松的生活,好像大家聚在自家大院子里聊天。从火车站到候车室,再到列车上,全部都是人。这是一个浓缩了社会各阶层的公共密闭空间,形形色色各行各业各种脾性,可谓是看尽了人生百态。大多质朴纯真,积极憧憬向上。
这一趟的‘旅程’让规矩限制忒多的她经历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第一次上火车不走门从窗子挤进去;第一次随便找个袋子在角落方便,因为走根本走不过去;第一次起了怜悯之心而不是惺惺作态的慈善。有些事,绝对终身难忘。
贝贝整理好直接的行李打着哈欠:“好,爸爸决定。不过火车晚点了三个多小时,他能一直等我们吗?”
“火车晚点三个小时算是快的,你宁伯伯最重承诺,说要来接我们一定会等到我们再走的。”顾向南将一个大背包抗起,一手拎着大箱子说道:“贝贝,要不把你的小背包也给爸爸,你前面先走。”
“不用,我自己来。”顾贝贝怎么可能会再增加他的负,拎起桌子上的小袋子就往车门走去。
顾向南一边笑一边摇头:“这孩子,真要强。”然后不放心的追在后头喊着:“帽子戴好围巾严实一些,外面风大小心别着凉了。”
此时在候车室等人的宁孔建焦急四处张望着,他问了匆匆来去的旅客确定是对的列车车次,可左等右等就是没见到人,有些焦急。
他和顾向南认识将近十二来年,一直都有书信来往,脾性相似气味相投,更重要的是他救过他的命。当年还在下乡的他不幸溺水,若不是路过的顾向南及时跳下去,他坟头青草都老高了。
恍惚间,出口的人越来越少,他看看手表着急的往里走。忽然他的视野中出现一个打扮时髦气质和周围人群格格不入的小丫头,只见她慢悠悠的往这边走来。
顾向南跟着贝贝身后一抬头就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好朋友,开心的挥手:“宁大哥,我们在这。”
宁孔建快步上前激动的抱住他:“我的好兄弟,终于又见到你了。好家伙,这几年一点都没变;再看看我,皱眉都跑出来了。”
顾向南拍拍他的胸口:“老什么,你现在可是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贝贝,这是你宁伯伯,快叫人。”
顾贝贝礼貌的点头:“宁伯伯好,我是顾贝贝。”
宁孔建看着贝贝啧啧称赞:“你家闺女都长这么大了,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你们婚礼上,当时还没有小贝贝呢。看着更像小郭一些,真俊。瞧这机灵样和你来信说的完全对不上,以后准错不了。你呀就是关心则乱,瞎担心。你小子命好,什么好事都让你遇到了。”
顾贝贝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静默不语。
顾向南没有和他说自己离婚的事情,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宁大哥,咱先家去,这人来人往的也不好叙旧。”
“哎呀,瞧我这高兴的都不记事了。你们到现在肯定困顿饥饿交加,走走咱们家去。家里头老太太都准备好了。”他一拍自己有些光亮的脑门,一手就去拿行李:“好家伙,你这大包小包是带了多少东西,若都是送我的,那哥哥可是不会客气的。”
两人带着贝贝说笑的坐上公交车往老城区去,一路上贝贝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有些失望。不管是街上的行人还是简朴城墙,都给她一种灰暗的感觉。
她记得前世自己外婆手中有一些关于这座城市的音箱回忆,对她意义深刻;可是对于小一辈来说那些只是黑白照片,索然无味。
虽然已经开春,可是下了车干燥的风吹得她眯起眼;揉揉鼻子,她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到处都是煤球的气味。
“是不是很冷,要不爸爸给你再穿一件外套。”顾向南一听贝贝打喷嚏焦急的问着。
几人到老胡同的时候正是做饭时间,家家户户院子都冒出烟,有些人家甚至直接在门口起煤炉,因此烟雾很大,顺风扑面而来。
“没事不冷,就是闻着煤烟鼻子发痒。”顾贝贝不管是抬手还是迈步都觉得有束缚感,若是再穿一件她走路会更慢的。
“这烟确实是大,小孩子鼻子灵肯定会不舒服的,我闻习惯倒不觉得。”宁孔建笑看着已经裹成球的贝贝:“南子,你若是再给贝贝加上一件,我看都快赶上熊猫宝宝了。到了,就是前面那户了。”
孔笙架着眼镜提着一个炉子颤颤巍巍在院子里走着,抬头就见到自己的外甥带着一大一小走进四合院,笑着说“小宁,客人接回来了,快带屋里去。你妈上市场给你们买下酒菜去了,一会就回来。”
“哎呦舅爷,出门前不是就和您说了,今晚上我们屋吃去,你怎么自个捣鼓起来。”宁孔建将包裹递给顾向南:“南子就在转角左侧第二间,门应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