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的桀骜已经隐没,她安静的低眸而坐,再也无法被忽略。
仔细的审视会发现这张容颜并不完美。长期不见天日,她的肌肤白得毫无光泽,大概黏涂假饰太久,眉额发际处有不少细小的溃伤,睫毛也有些短,唇色过淡也减了神采,可依然让人移不开视线。
挥退了发傻的白陌,左卿辞探手入怀,取出一枚瓷瓶,“其他的行囊都失了,惟有这一瓶是我随身携带。”
淡绿色的瓶身十分眼熟,一瞥之下,她的背似乎突然痒起来。“我已经上过药。”
左卿辞也不多说,指尖一弹挑开瓶塞,“冰华承露一瓶百金,开启后若不及时使用,三天内药力散尽,化为清水,云落要让这百金虚掷?”
她清楚额上有些溃伤,但不觉得需要治疗,更不想再欠人情。
左卿辞仿佛看透了她的内心,“你易容太久,肌肤不见日光,已经十分脆弱,再不留心,待颜面溃烂,什么假饰都黏不上了。”
她沉默了一下,索性直言,“这药太贵,我用不起。”
左卿辞一晒,淡道,“再贵也不过百金,以云落历年所赚,以之洗沐都绰绰有余,怎会用不起。”
他的话语有一丝轻讽,她分辨不出原由,保持了静默。
“身上的伤记得敷涂。”左卿辞将瓷瓶推至她面前,恢复了温和,“价值一说纯属戏言,蒙你多次相救,真算起来我又该如何回报,云落不必再拒。”
苏云落想了一想,终于将药瓶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