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杀啊!”
如浪潮一般的喊杀声席卷而来,由于前面就是城墙,骑兵进攻之后无法掉头,作用不大,反而还碍手碍脚,因此唐军骑兵没有动,密密麻麻的唐军步兵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冲向城下的吐蕃军。
真正的人潮人海,一千吐蕃军在悉弄参死后早已经心中慌乱,六神无主,尽管有千夫长库巴极力稳住阵脚,但主帅被杀已经让这些吐蕃军丧失了勇气,斗志被夺的军队没有丝毫战力可言。
还没有等唐朝冲过来交战,一千吐蕃军就已经开始溃散,千夫长竭尽全力也只能收拢两百余人摆成一个小小的防御阵型,其他吐蕃军四散逃逸,正在被唐军追杀。
库巴的能力虽然有限,但他也知道此刻慌乱逃走只能是死路一条,而城内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打开城门的,此时打开城门无异于等于是给唐军打开的,一旦打开城门,就被被唐军趁势冲进去,因此他只能带着能够控制的两百余人死死地顶在城门口,但他知道自己和这两百余人的结局难免一死,只不过是死得好看一些,而不是被人从背后追杀致死。
随着唐军逼近城墙追杀逃逸的城下吐蕃军,城墙上的吐蕃军开始稀稀疏疏的放箭,但杀伤力有限,还误伤了不少自己人。
坐在马背上没动的王倕看见城下一千吐蕃军在悉弄参死后,又被唐军一冲,当场溃散,只有两百余人在一个吐蕃将领的指挥下摆成防御阵型,他叹道:“送这些人上路吧!传令,弓箭手准备!”
数千弓箭手得到军令排成整齐的队形向城墙下的两百余吐蕃军靠近,到了一箭距离停下。
唐军再次下达了命令,围攻这两百余吐蕃军队的唐军尽数散开,空出一片区域,由于周围都有唐军阻挡视线,库巴和手下两百余还没有搞清楚这些围攻的唐军为何散开,就看见天空中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
库巴和所有手下箭矢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露出惊恐,脸上露出绝望。
一轮箭雨过后,城下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活人了,尸体倒了一地,箭矢如同禾苗一样密集地插在地上和尸体上,一些吐蕃军的战马浑身插着箭矢倒在地上发出无力的悲鸣。
一个小时过后,逃散的吐蕃军或被杀死或被俘虏,追杀的唐军陆续返回本阵。
王倕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长须,见将士们押着俘虏陆续返回,问左右将校们:“诸位将军,现在该如何?”
沙州刺史、豆卢军使李宏定拱手道:“大帅,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攻城吧,现在吐蕃军胆气已失,且城墙不高,我军只要扑上去,一天之内绝对能攻入城内!”
赵子良打马上前拱手行礼道:“李大人的建议不错,不过刚才昨日大帅也说了,兵法云:攻城为下,攻城为上!末将以为不如派人上前劝降,如果城内吐蕃军投降,我军自不可费一兵一卒就能获取水渠弯,如果对方不投降,那时再攻城也不迟!”
李宏定听了赵子良的话之后却是极为不爽,他道:“赵将军,现在悉弄参被杀之时,你不是说立即发兵当可击溃吐蕃军,然后再大举攻城,必然可以一战而下,现在你又说要先劝降,怎么什么话都被你说了?”
赵子良不以为意,笑道:“看来李大人对在下的成见很深,李大人的不错,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今情形又发生了变化,城头吐蕃军虽然已经军心大乱,但是防守却不曾出现什么漏洞,我军攻城势必要付出一些伤亡,如果可以劝降他们,又何必多付出一些人命呢?再者敌军两个千夫长又互不统属,如果我们劝降,他们可能出现意见不合的情况,从而内部出现问题,等他们内耗又有何不可?如果我们现在攻城,两个千夫长和他们的手下人马必然团结一致对付我们,而且劝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如果对方在规定的时间内不投降,我等再攻城不迟!”
王倕也觉得赵子良的建议不无道理,劝降而已,真花不了多少时间,他当即道:“好,先劝降,如若不成,再行攻城!谁愿意去劝降?”
将军们都没有动,打仗是他们的本事,但是劝降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赵子良倒是有办法劝降城内的吐蕃军,不过他不想太过表现自己,免得这些各州刺史、军使们见他功劳大,不爽他。
这时判官王维拱手道:“大帅,如若信得过下官,就让下官一试!”
王倕大喜,对于文官来说,一旦主动请缨,事情就有七八成的把握,一般不会出什么意外,因为文官们考虑问题周全,特别是做使者、说客这一些任务,事先就想好了面对对方时的种种可能,并有了应对之法,如此才有把握。
“哈哈哈,先生出马必定可以劝降城内的吐蕃人,那就有劳王先生了!”
说完,王倕当即让人准备节杖让王维带上,王维一手拿着缰绳控马,一手举着节杖向城下走去。
王维举着节杖走后,王倕问道:“诸位认为王判官此去可否劝降成功?”
赵子良拱手道:“大帅,王大人既然主动请缨,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大帅放心!”
其他人见赵子良这么说,都没有开口,此时说能不能劝降成功还早,只有等结果出来了才能尘埃落定。
唐军军阵距离城墙有一里,王倕、赵子良等人也听不清王维在城下跟城上的吐蕃军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就看见城墙上好像发生了厮杀,这是吐蕃军内部的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