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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朝恩走后,赵子良拿着诏书走回座位上,心中一片冰凉,很久没有说话。将校官员们已经在下面闹开了,咆哮声、怒骂身充斥着整个元帅府大堂。
荣王李琬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赵大帅,怎么回事?本王听说你被剥夺了兵权,要调回长安主持吐蕃事务?”
赵子良没有出声,把诏书递给旁边的杜甫,让杜甫拿给荣王看,李琬接过诏书匆匆看了一遍,脸色很不好看,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父皇这是干什么?如今局面大好,难道就这样要白白断送?”
赵子良说道:“荣王殿下,话也不能这么说,接替我的羽林大将军王承业也是有些才干的,谁能保证他不比我做得好呢?诏书已经下达,我赵某人再怎么不愿意,只怕也要遵旨而行了!殿下可先回避,我有些事情要跟诸将交代一二!”
李琬听赵子良这么说,也不好再留在这里,拱了拱手:“那行,你回去之时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回长安!”
送走了李琬,赵子良回到案桌后坐下,看着众将道:“看来我卸下兵权返回长安主持吐蕃之事已经成定局,但是诸位不可灰心丧气,我们是军人,就要尽到军人的本份,做军人该做的事情,我走之后,由王承业接替我继续主持平叛事宜,诸将要尽心尽力!”
楚歌急切道:“大帅,不可啊,大帅一旦没了兵器,朝中有些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对大帅下手,大帅远在长安,如果真有事,我等鞭长莫及······”。
李晟也道:“是啊,大帅,楚将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前面以这种情况被处死的大将和重臣太多了,有先例可循,我们不能冒险啊!”
赵子良叹道:“难道你们让我公然举兵造反吗?这般我又与安禄山何异?”
众将官闻言面面相觑,这时又人说道:“就算大帅举兵造反,我等也愿意追随,这大唐天下变成今日这般模样,难道皇帝真就没有责任?朝廷上下乌烟瘴气、世家门阀兼并土地,老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改朝换代有何不可?”
又有人出言道:“是啊,大帅。如今安庆绪在河北,如果我们起兵,朝廷能动用的兵马不足二十万,以大帅的威望,只要大帅竖起平定天下的大旗,相信有很多英雄豪杰争相来投!”
赵子良铁青着脸,,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够了,净出些馊主意,大唐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这等话日后不可再提,谁再提,吾必斩之!”
众将见赵子良态度坚决,也都不敢再说起兵造反的事情。
白孝德站出来建议道:“大帅真要卸下兵权也行,但不能返回长安!如果返回长安,生死就操纵在他人之手,大帅可以不造反,可以效忠大唐,但不能让自己家性命被他人掌握,如若大帅有什么三长两短,几位夫人和公子小姐们日后怎么过?我等都是被大帅提携起来的,朝廷也必不会善待我等,或直接被削了兵权,或调离原职再杀之,此等之事屡见不鲜,大帅不在,我等心中惶恐啊!”
“是啊,大帅,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也难怪这些将校们对朝廷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主要是玄宗皇帝这些年杀的忠臣良将实在太多了,而过得有滋有味的都是那些奸佞之人,任谁都会下意识留几个心眼。
众将纷纷出言劝阻,这让赵子良又有些犹豫,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谁琢磨不透,再说玄宗皇帝老了,耳朵根子太软,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说动了,一纸诏书下来,那个时候手里又没有兵权,只怕是只能任人宰割。
赵子良起身在大堂上背着手走了无数个来回,足足一刻钟之后才停下,喊道:“赵霆!”
赵霆连忙站出来抱拳道:“父亲?”
赵子良沉吟片刻说道:“你带我的亲兵队火速赶往华阴把你赵姨娘接过来!”
“是,孩儿马上去!”赵霆答应一声,立即向外面走去。
赵子良对其他将校叹道:“诸位,我赵某人作为大唐之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举兵造反之事的,可如若孤身前往长安又担心生死操纵于他人之手!既然如此,这官也不做也罢,我即刻上书请辞,索性返回江陵老家种田养鸡养鸭!楚歌,我走之后,由你全权统帅北庭军将士,白孝德、李晟为副,其他众将尽心辅助,诸位一定要团结一心,不可被他人用计离间。为众将安全计,北庭军四万将士万万不可被调动拆散,否则尔等危矣!”
众将面容肃穆,抱拳齐声道:“末将等谨遵大帅军令!”
所有北庭将领们的意思很明确,北庭军除了赵子良之外,谁也无法调动!除了这些人之外,在外面统兵的还有李嗣业、王难得、李光弼、郭子仪、来瑱、王思礼等人,李嗣业手里有五万兵马,他是赵子良的老部下,因为护送太子妃造成太子妃死在路上,被夺了官职一撸到底,是赵子良再度启用他,这种恩情不一般,他是可以信任的。王难得曾经也是赵子良的老部下,但两人久不在一起共事,不是一路人,如果说赵子良要举旗造反,王难得只怕不会响应,而李光弼、郭子仪和王思礼人尽管都是赵子良的学生,但这关系并不牢靠,赵子良真正能够依仗的还是四万精锐北庭军,只要这四万北庭军还在,赵子良相信朝廷不敢随便动他。
六月初十,赵霆把已经怀孕了七个月的孟夫人接到了洛阳,梦夫人见到赵子良就问:“夫君,到底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