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带上云岩伞,若真打不过,我可以逃,输便输。”
剑匣空间之内,经过深思熟虑的张泽,脸色惨然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张泽想清楚了,失败并不可怕,只要自己不死,任何局面都有可能。
不论如何,一定要活下来!
二十多年过去了,张泽并不是没有面对过死亡,多年前,那改变他一生的洪水之夜,张泽便曾经与死亡亲密接触,不久前的黄麟仙境一役,张泽亦险些丧命。可是这一切的经历,却似乎都无法和今日相比。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张泽很清楚,在面对一个极其残暴的对手之时,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被震慑住了。好在张泽感到害怕,并不是畏惧死亡,也不是畏惧失败,张泽真正不愿意看见的是宗门的没落衰败,不愿意自己亲手导致这样的局面。
“你即将面对的是一位非常难得的对手,跨过他,你的修为将大有进益。”面对张泽的犹豫,剑老说出了这样的话。
于是留下张泽一人苦思。
是啊,原来自己并非没有弱点,比起强大的骨龙,自己更害怕的人心的险恶和残酷,原来漠然和冷血比超然的强势更让张泽感到不舒服。
“我应该怎么办?”
一个时辰过去了,张泽依旧安静坐着,从眉头紧锁到闭目养神,嘴角带着淡淡笑意。
似乎,事实并非这么简单——
张泽可以感受到自己在听完洪青柱对待对手的残忍手段后,从心底冒出的不悦感,也正是从这样的心理松动开始,张泽逐渐差距自己竟对这样的对手存在着一定的畏惧感。
小时候听书,说是杀人如麻的将军走上战场,自会让人感到颤栗,那时候不懂是怎么回事,如今却明白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感到害怕的不是对手,而是自己。面对着即将展开的最后一场守擂战,张泽独自一人,从各个方面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其实那不过是奇特的暗示罢了,仙书上曾说过,当修士强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震慑对手,这也是许多迷幻阵法最初始的方式。明白了自己被震慑住的真正原因,心反而一下子便平静了下来,甚至想要再为此感到紧张,似乎都有些困难。
洪青柱自来到虎丘山后,便一刻也不曾消停,展现了其易怒暴躁的一面,仿佛连洪武山宗主都约束不了他,天上地下,唯他独尊。这样的行径自然而来会传到张泽耳中,而此刻又有许多关于洪青柱过往经历的事情传来,相互应征,洪青柱果然在不少人心中树立起了强大、血腥、疯狂的形象。
张泽发现原来自己会被这样的事情震慑住,当然也很高兴,自己最终能够释然。
“来吧,我倒要看看,铜皮铁骨的你究竟有多厉害。”虎丘山首席殿中,张泽早已经准备完毕。
只要一往无前的心还在,那么恐惧将不是这个世间最恐怖的情绪!
张泽终于还是想明白了!
而很快,比武场上,惊人的一幕,即将展开。
很快,无数人期待的目光之中,云岩剑宗、洪武山、丹青派三宗比武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场守擂战,这场比赛,将决定这场耗时近半年的大赛最终的胜利者。
究竟是名列剑仙榜第九十七名的云岩剑宗首席弟子,今年东洲修仙界最耀眼的新人,炼体期天才剑修赢得胜利桂冠;还是洪武山消失十年,据说一度曾突破凝魂期,一身古铜肌肉的洪青柱笑道最后呢?
所有人充满了期待。
三宗比武刚刚开场的时候,还是盛夏时节,如今却已经是冬天了。这一天,天灰蒙蒙的,云岩城大街小巷被热情的人们挤得水泄不通。城中的酒家里每一张桌上亦坐满了人,各种美食好酒,供不应求。
巨大的窥天镜散落在虎丘山所有角落,凡人国度里也有幸目睹这一日的盛世,无数时代深受剑宗恩泽的凡人们翘首以盼,不少人更是很久以前便开始沐浴斋戒,天天焚香祷告,只求仙人们赐予这一方福地风调雨顺,万事大吉。
云岩城中,云沙石打造的巨大擂台之上,一道金锣散着阵阵光华,彩带旌旗如同云霞一般飘扬。空气一片清冷,吸入肺中,让人感觉到身上一阵通透,似乎快要下起雪了。
硕大的金锣映照在冬天慵懒的阳光之下,光滑的锣面上,可以看见擂台两端缓缓走上来了两个人。一人身穿白色剑袍,头发整洁扎在脑后,脚步不急不缓,脸上似乎还带着淡淡笑容。
另一边,是一位浑身被古铜包围之人,锣面里,似乎看不清他的样子,这人身上无数细碎红色血纹,刻画出了他的轮廓,眼睛似乎一片通红,没有眉毛,没有须发,嘴角带着坚忍,狂傲。
这便是今日擂台战的对战双方,云岩山首席张泽与洪武山掌门嫡孙洪青柱。
轰隆!
一道剑气划过,比武场上,巨大的金锣发出雷响。
平地而起的惊雷似乎惊扰了天地里的一切,一时无数人绷紧了神经,焦急地盼望这擂台上的开场。天好像也急了,空旷的擂台上转了两圈,竟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忽然止住了。
猛然,又是三声雷音。
便听见一声宣告,三宗比武,最后一场守擂赛,正式开打。
开始了。
好,就是现在,让对方见识剑修之威吧,比武场上,张泽目光一冷,率先有了动作!
刷,刷,刷!
两声极啸,那是飞剑的声音。不过是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