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空荡荡的走廊里传来。
只见周韩匆匆走到病房门前,按下把手,推门进入,走到袁逸衡身边对他说了些什么。
荣肖肖好奇地看着袁逸衡,只见袁逸衡听完周韩的话后,便立刻走出了病房,看样子似乎有些焦急,甚至来不及跟荣肖肖解释一下。
荣肖肖就这么看着袁逸衡离开了病房,一旁的元芳始终盯着桃搁。
过了几个小时。
病房的窗外。
一片片的彩霞将原本蓝色的天空被染成橙红色。
天边,红似火的太阳已只有半轮,在薄云中若隐若现。
原本明亮的阳光已经渐渐淡下去。
阳光黯淡,桃搁的身上便不再温暖。
荣肖肖焦急地走到窗边,脑袋探出窗户看了看天空,回头对元芳说道:“黄昏了,天快黑了,桃搁不能继续在这里呆着,无论如何都要带她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袁逸衡恰巧回来,一推门听见荣肖肖这句话,立刻挑眉走来,对荣肖肖问道:“你要带桃搁回去?”
荣肖肖对袁逸衡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要带她回去,不然天黑了,这里更不干净。”
袁逸衡温闻言立刻说道:“让桃搁去我家吧!”
荣肖肖语气带着一些怒意,挑眉对袁逸衡说道:“桃搁只要离开我身边就会有危险!”
袁逸衡立刻有些不悦,皱眉对荣肖肖争辩道:“但是桃搁去你那里,你照顾得来吗?更何况你不是有个叫庄子宣的仇敌吗,万一他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了,桃搁怎么办?谁来保护她?”
荣肖肖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元芳趁机劝荣肖肖:“肖肖,袁先生说的对,你就让桃搁先暂时住在袁家吧,这样也安全些。”
元芳话音刚落,荣肖肖立刻扭头对元芳骂道:“师父。你吃错药了?!怎么老想着把桃搁往别人家推!你就这么不想桃搁做我徒弟?!”
元芳连连摆手,“我可没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桃搁现在昏迷不醒,在我们那里。万一庄子宣来了,就很难照顾到她,所以不如就先让桃搁住在袁家,而且只是在暂时而已,我又没说永久。你这么暴躁干什么。”
“我暴躁?你自己看看,要不是你多嘴跟桃搁说袁深病了,她会跑出去?!会来医院被阴气袭身?!会现在这样昏迷不醒?!”
一连串的怒问,说得元芳满脸黑线,她索性直接对荣肖肖甩下一句话:“桃搁是注定,也是必须要回袁家的!”
说完,元芳又补上一句:“不管你同不同意,桃搁都必须到袁家去。”
荣肖肖顿时就恼了,怒不可遏地朝元芳大吼道:“那你倒是给我个理由啊!你连理由都没有,张口闭嘴就是说注定、必须。你会算命啊!预知未来啊!?”
荣肖肖声音太大,元芳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往她远处飘了过去,似乎想要离荣肖肖远点。
“哼。”荣肖肖冷哼一声,不去理会。
一旁的袁逸衡眼角抽了抽。
“那荣天师我问你,你不想让桃搁在我那,那么在你那,有什么好处?”袁逸衡对荣肖肖问道。
荣肖肖嘴里的话脱口而出:“她在我那,我就可以随时帮助她,而且我是她师父。我有经验照顾她。”
袁逸衡又对荣肖肖问道:“可我袁家的人手众多,难道还抵不过你?而且你也说了,你是她师父,你要做的就是尽力保全桃搁。现在她体质特殊,阳虚阴盛,容易被鬼上身,所以呆在你那里是绝对不安全的,更何况现实中你就一个人,怎么照顾得来?我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照顾?所以你要是真的为了桃搁好。就让她暂时住在我那,我有专门的医生为她调理身体,也有一大群有经验的人照顾她,荣天师你就不用再担心了。”说完,袁逸衡便直接越过荣肖肖,走到病床边,将桃搁从病床上横抱起。
荣肖肖一看这情况立刻就火冒三丈,气得差点跳了起来,挡在抱着桃搁的袁逸衡面前,不让他离开,高声怒道:“袁先生,她是我徒弟!虽然她在昏迷中,但是你带她去袁家应该经过她自己的同意!”
袁逸衡低头看了眼满脸苍白的桃搁,抬头回答荣肖肖的话:“正是因为桃搁昏迷不醒,所以我才替她做了这个选择。”
荣肖肖怒极反笑,看着袁逸衡,怒问:“你又不是桃搁,你有什么权利代替桃搁做选择?!而且你怎么就知道桃搁愿意去你家了?我之前可是问过桃搁的,她说了,不想去袁家!如果不是我师父的怂恿和袁深生病,桃搁才不会去袁家!”
袁逸衡被荣肖肖这番话说得生了怒火,已经怒形于色,抱着桃搁的手臂也紧了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目光狠厉地盯着荣肖肖。
荣肖肖好不软弱,立刻将目光迎了上去,俩人箭弩拔张,情势一触即发。
元芳看着这局面越闹越僵,立刻慌了,飘过来夹在荣肖肖和袁逸衡俩人之间,对荣肖肖好言相劝道:“又不是去了不回来,肖肖你就退让一步吧!桃搁虽然嘴上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其实心里是很在乎袁家的。”
“为什么!?”荣肖肖很是恼火地问道。
刚才还语句流畅的元芳突然结结巴巴了起来,荣肖肖看着她解释不出来,不由狠狠瞪了她一眼说道:“让开!”
元芳不知道如何才能缓解这个局面,只好厚着脸夹在二人之间不挪开半步,语气坚决道:“你不让袁先生走,我就不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