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房内,桃搁眯着眼睡在床上,嫌热,懒洋洋地打了个滚,把被子压在了身下。
睡着睡着,她又想着应该不早了,便睁开杏眼,一抹影子就突然跳入眼帘,桃搁吓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待她瞪大眼看清楚,原来那影子是师祖。
师祖大清早来她房里干什么?桃搁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师祖,早上好。”
师祖颔首,飘到了床边,“丫头,昨晚你跟俺唠了这么久嗑,一定没睡好吧,要不你再睡会?”
“不不不,不用了。”桃搁一边摆手,一边走到衣柜前,翻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
师祖闻言,跟了过去,欢喜道:“那你跟俺去医院吧!”
“去医院干什么?”桃搁手一顿,回头不解地问。
“去医院,找纪展鸿哎!”师祖继续说,“昨晚俺听你说他的作为,就想着明天去医院削他!”
巨汗……
她昨晚就是跟师祖抱怨了几句纪展鸿,没想到师祖却记在了心上,还要为她出口气。
想着,桃搁心里不免有些感动,当下应了下来,“好。”
师祖顿时眉开眼笑,飘出了客房,留下一句:“那俺去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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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经过昨天被荣肖肖一拳砸中下巴、当场晕倒的事后,纪展鸿安分了不少,再加上医生说他下午就可以出院,他一早上都很安静。
小小的病房里,小欣还没有来。
纪展鸿面无表情的坐在病床边。
突然,他起身,按下洗手间把手,走了进去。
病房外,空荡荡的走廊里,一个穿着粉色运动服的少女正鬼鬼祟祟的贴墙而走,手里还提着一个超市的白色塑料袋,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她神色有些紧张,而且频繁地回头,对着空气抛奇怪的眼神。
这个女孩正是桃搁。
师祖跟在后头,这时飘了过来,在桃搁耳边说:“丫头,待会你悄悄进去,把袋子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纪展鸿肯定会以为是小欣给他买的,然后等他用的时候,俺就进去……”说着,师祖的目光看向了桃搁的运动裤鼓鼓的口袋,“把这些东西放进去。”
桃搁忍不住多嘴一句:“现在放不一样吗。”
师祖嘿嘿一笑,眼中一抹精光乍现,“丫头放心,我这个法子更整。”
桃搁点了点头,便按照之前计划好的,拎着塑料袋里的东西,蹑手蹑脚走进了病房。
六十平米左右的病房里,摆着三张空空的病床,只有其中一张有人用,白色的被子被揉成一团卷缩在角落,旁边的床头柜上堆着衣服,看上去乱七八糟的。
洗手间传来马桶的抽水声,纪展鸿还在里面没出来,桃搁赶紧走到病床边,将手中的袋子轻轻丢到了他的床上,然后跑走。
过了一会,伴随一声响动,纪展鸿拉开门,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看到自己病床上多了一样东西。
他的目光扫了扫病房内,然后又走向门外,想知道是谁给他的。
桃搁就站在走廊不远处,听到脚步声,连忙转身,迅速地跑到了转角处躲起来。紧接着,纪展鸿的脑袋伸到门外,左右看了看走廊两边,自言自语:“没人?”
如祖师所料,纪展鸿只以为是荣天师的助手——小欣给他买的,所以他回到病房里,将袋子打开,看到里面装着两瓶可乐。
纪展鸿嘀咕了一声,大概奇怪小欣为什么会给他饮料,但是也不犹豫,直接拧开一瓶可乐,就大口大口喝。
师祖已经飘到了门口,看到纪展鸿正喝的痛快,连忙向桃搁招了招手,示意她把口袋里的东西拿过来。
桃搁站在转角,从运动裤的口袋里掏出了几个的小纸包,上面写着不同的字。她轻声小跑到师祖身边,递给她两个白色的纸包。
师祖伸手,接了过来,如果不是因为桃搁有阴阳眼,只怕她就会大喊大叫起来,因为一般人看不到鬼魂,所以只能看到两个纸包悬在空中。
“我进去了。”师祖飘进病房里。
此时纪展鸿背对着门,喝了几口可乐解渴后,就打算去洗手间刷牙,师祖拿准时机,把可乐拧开,再拆开一个写了“味精”二字的纸包,将里面白色的颗粒全部倒了进去,“嘿嘿!”师祖一边得意的笑,一边拆开另一个写了“盐”的纸包,也全部倒了进去。
这时候桃搁突然溜了进来,从上衣口袋掏出第三个纸包,塞到了师祖手里。
师祖愣了愣,以为桃搁还拿了糖,不多说,也将这包粉末掺进了可乐里,接着摇晃几下瓶子,放回原位。
几分钟后,纪展鸿从洗手间走出,经过床头柜时,就随手拿起了可乐,拧开瓶盖,又想喝几口,收高高一抬,瓶身斜倾,里面黑色的液体便汹涌而出,灌进他的喉咙里,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味道弥漫了他整个口腔。
“噗——”的一声,口中的可乐喷了出来,溅在了床被上,一片黑色污渍。
地上,纪展鸿苦着脸捂嘴,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这可乐!味道怎么这么奇怪?!不但咸,还有种味精的鲜,和可乐混合在一起,简直要了命!他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打开洗手池,捧着水不停漱口。
师祖看到这画面,连连拍手称快,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飘到门口,让桃搁把那瓶薄荷糖递给她。
桃搁抿唇,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写有“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