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打开,只见叶奶奶正围着格子围裙,站在门口,一脸慈祥的对她说:“早上吃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桃搁愣了愣,她现在很饿,只好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那,麻烦了。”
叶奶奶冲桃搁温柔一笑,又回到了厨房,桃搁忍不住跟了上去,扒在门边,望着叶奶奶的背影。
叶奶奶正站在料理台边,一个回身,看见桃搁这副怯生似的样子,顿时眼底一湿。唐小姐小时候也有这个习惯,等吃的等饿了,就会扒着门边,还砸吧砸吧着嘴巴,再加上桃搁实在是太像她了,让叶奶奶每次看到桃搁,都会恍神。
叶奶奶想,如果七月七日那天,唐小姐没有去陵园自杀,那她现在一定和袁先生生活得很好……
可事情若没有发展成这样,袁先生也没有遇到温岚,那么恐怕袁家就要断后了。
也许,这真的是命吧。叶奶奶长叹一口气。
十几分钟过去。
叶奶奶端着托盘,亲自将早餐放到了餐厅的餐桌上,还贴心地拉开了白色的实木椅子。
桃搁受宠若惊,心里万分感动,闻着食物的香味,肚子更是咕咕直叫,连忙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而叶奶奶站在一旁,着着桃搁狼吞虎咽,没有半分指责,脸上尽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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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周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仍旧一身黑衣,不苟言笑。
桃搁爬在沙发的扶手上,想着温岚和袁逸衡去哪里了,这时叶奶奶过来了,说想找桃搁聊聊天,桃搁没有拒绝。
叶奶奶说了很多,也不知是把桃搁当成唐罙罙了还是怎么着,她竟是自顾自的讲起来以前的事情,也就是桃搁前世殉情后的事情。
当年唐罙罙殉情时并没敢告诉叶奶奶,所以对叶奶奶来说,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犹如晴天霹雳。
每想起袁先生告诉她唐小姐自杀的噩耗的那天,叶奶奶都会痛心不已,甚至怪罪自己没有照顾好唐小姐。
要是当时自己不是回老家照顾孙子,而是留下来多关心关心她,及时扼杀她轻生的念头,那该多好?
一旁的桃搁看出了叶奶奶的悲伤,也看出了她内心的自责,当下握住了她的双手,便感觉叶奶奶手心上长满了茧子。
叶奶奶心中一暖,继续说着:“唐小姐去世后,又过了几年,我便被袁先生接进了袁家。”
“袁先生待我很好,唉,只是后来……”只是后来袁先生突然和温小姐结婚了,现在连孩子也有了。
这一想到孩子,叶奶奶就深锁着眉头,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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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桃搁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等到袁逸衡回来了,连忙起身问:“温岚呢?”话一出口,桃搁就后悔了。
袁逸衡一身黑色西装,刚迈进客厅听见桃搁这话,投去了犀利的目光,挑眉说:“你认识温岚。”他大步走来,“你之前怎么不承认?”
“我……”桃搁顿时哑口无言,挣扎了半天,便乱扯了个谎:“我不认识,是那位叶奶奶告诉我的。”
袁逸衡知道桃搁口中的叶奶奶是袁家的保姆叶湾。他追问:“如果你想要出去,就老实交代,你的目的。”袁逸衡一如以往,说话虽是不痛不痒,慢腾腾的,却满是威严和威胁。
桃搁长呼一口气,受不了他那多疑又爱钻牛角尖的性格了,丢下一句:“就算你关我一辈子也没用的!”说完甩手走人。这时候,叶奶奶从地下室的洗衣房出来了,走进别墅一楼,就听见了桃搁这句话。
桃搁往楼梯边走,走着走着,一回头,发现袁逸衡没跟上来,不由松了一口气,可当她看到周韩朝自己走来时,嘴角抽了抽。
叶奶奶怀里抱着一盆刚洗好的衣服,对桃搁说:“桃小姐,您不去换身衣裳吗?”
桃搁愣了,“要去哪吗?”
“去参加温太太的葬礼唉。”
“葬礼?我?”桃搁疑惑地指了指自己,目光下意识投向客厅
“对啊,你不知道吗?”叶奶奶看她着反应,像是压根不知道这事。
桃搁咬唇,没做回答,转身走向客厅里的袁逸衡,问:“今天是温,温太太的葬礼?”她说着一顿,差点又直呼温岚了。
袁逸衡扫了她一眼,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怨意:“关你什么事。”
“我就不能参加?”桃搁实在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她倒不是想参加葬礼,而是袁逸衡这态度,就好像是她害的温岚难产而死。
“不是家属,灵异体质。你占了两条,参加葬礼干什么?幸灾乐祸?”袁逸衡讽刺道。
来火了来火了,桃搁好想捧起桌子某人脑门上“啪”地一砸,解解气。
她想,就算她前世没殉情而死,也迟早会被袁逸衡给气死,谁让他外冷内热又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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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桃搁扒在客厅落地窗边,见别墅外,袁逸衡带着一群保镖坐车离开了。
心里想起了袁逸衡那句“不是家属灵异体质”的话,桃搁的火气又腾地上来了,霍霍磨着牙。
轿车越行越远,最后出了大门,桃搁看完,便转身想要离开,结果一抹咖啡色的影子风一样的飘到了她面前,“妈啊!”桃搁吓得一跳,待她定睛一看,原来是温岚!
“桃搁,你得帮我个忙!”温岚不由桃搁反应过来,急急说道,“你答应我永远留在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