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已是十月尾,晚秋。
金华路两排的树木树叶全部掉光,光秃秃的树枝显得秋天似乎要结束了一般。
马路边有一些还未来得及打扫的落叶。萧瑟的秋风吹过时,地上的落叶沙沙作响。
暖暖的阳光从天边落下,照在人们的肩上。
笔直平坦的金华路,越往前走,车辆就越少,
十字路口,袁家别墅。
又高又厚的护栏围墙里,水声潺潺。
一栋四层、米黄色外墙的别墅里,隐约传来婴儿的哭声。
婴儿的哭声从婴儿房里断断续续传出:“哇啊——哇啊——哇啊——”
“哇啊——哇啊——哇啊——”
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上响起。
叶奶奶推门而入,只见袁深正手脚朝空中乱挥乱踢,弄得摇床晃来晃去。
这阵哭声将桃搁也引来了。
摇床里,袁深两只小手抱住奶瓶,用力地吸吮着奶嘴。
叶奶奶把奶瓶给袁深后,转身便看见桃搁正站在门口,打了个招呼,跟她一起下楼。
“桃小姐打算住多久呢?”叶奶奶忽然问起了桃搁的事情。
桃搁回答:“再过几天吧。”
白色的石材楼梯上,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袁逸衡刚好从别墅外走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个纸袋,着看见桃搁,连忙跟她说:“我让人来重新布置客房。”
叶奶奶刚好准备走,听见这一句话,很是惊疑。
袁逸衡一边朝桃搁走去,一边继续说:“我还帮你买了几件衣服,你看看喜不喜欢,然后我让人去洗下。”
袁逸衡将纸袋一个个都递给桃搁,桃搁接过来,拉开一看。直接拒绝:“我不需要这么贵重的衣服。”
袁逸衡一愣,随即又叹了口气,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几天离开?”
桃搁点了点头。
袁逸衡眉头一皱,将她拉到了门外。还没走远的叶奶奶见状,眼珠子转了转,悄悄走到了客厅里,手里的抹布在桌子上擦来擦去,假装自己打扫。
只听门外的袁逸衡压低了声音问桃搁:“你就这么不想呆在袁家?”
桃搁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多的袁逸衡。语气平静道:“我没有任何理由留在袁家。”
袁逸衡下意识摁住了她的肩膀,说:“那你离开袁家的理由是什么?”
一束温煦的阳光照在桃搁的发上,只听她说:“我离开袁家,因为我不是唐罙罙。”
“至少这辈子不是。”她补充道。
客厅里,叶奶奶的手一顿。
袁逸衡注视着桃搁的双眼,最终还是拗不过她,在沉默了半响后,说:“你离开袁家可以,但是要时刻和我保持联系。我会给你一笔钱,你……过得好点。”
“钱就不用了。”桃搁朝他淡淡一笑。
俩人又说了几句后。桃搁就先进了别墅。
因为袁逸衡和桃搁都有些六神无主,所以就没注意到叶奶奶正蹲在客厅的黑色茶几边。
一顿午饭过后……
下午一点半。
金华公寓。
第二幢第十层套房。
阳台窗户前的白色窗帘被温暖的风吹开。
客厅里,荣肖肖挎着包,准备出门。
元芳见状,从天花板上飘下来。
荣肖肖刚要拉开门,便听元芳那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徒儿,你这是又要去哪呢?”
荣肖肖回头凶狠狠地道:“去要人。”
元芳吓了一“跳”,连忙飘过去,展开双臂拦住她,问:“你又要去袁家?”
荣肖肖点点头。说:“温岚我看她是反悔了,所以我要去袁家,把桃搁给我带回来。”
元芳扁扁嘴,“你是她师父。她要呆在袁家,你应该顺从她的意思啊。”
荣肖肖噗地一声笑出来,瞪大眼看着自家师父,问:“你怎么知道她是要呆在袁家的?她跟袁家又不熟,没准她是被迫的呢?”
元芳朝天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她是被迫的?你跟袁家熟?”
荣肖肖被元芳这句话给惹怒了。她气呼呼地道:“不熟!”
“但是桃搁是我徒弟,她的事我说了算!”荣肖肖跨出大门。
元芳看着荣肖肖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荣肖肖走进电梯里,乘梯下了楼。
金华公寓的拱形大门外,荣肖肖挎着包,带着太阳镜,走在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
金华路的尽头。
高大厚实的护栏围墙中间,一扇金色铁艺大门正紧闭着。
荣肖肖走到门前,对保安亭里的保安说了几句,保安见她熟人,便让她进了去。
脚下踩着平整宽阔的路,荣肖肖绕过道路中央的雕像喷泉,走进了别墅一楼。
叶奶奶刚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抓着围裙,此时见深红的欧式对开门外走来一个卷发女人,不由疑惑地问:“你是哪位?”
荣肖肖还没回答, 叶奶奶却越看她越觉得面熟,还没等荣肖肖回答,便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荣天师。我这记性唉,真是……”叶奶奶的话顿了顿, 又说:“袁先生在楼上,我去通知她一声。”
荣肖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看着叶奶奶走上了白色的楼梯。
过了一会,只见楼梯上传来一阵轻慢的脚步声。
荣肖肖走到楼梯下,只见袁逸衡和桃搁先后从楼梯上下来。
“师父,你怎么来了……”桃搁朝荣肖肖走去。
荣肖肖一见到她,便抓住了她的手,对她说:“我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