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就见那原本站在白衣男子旁边的小道童飘飘然地从虚空落在地面上,看着他一步步走向那仅仅有三十人的小队,“恭喜诸位成为揽众峰的一员,请诸位随我去一旁登记。”
对那三十人说完,旋即冲在场诸人得体一笑,并朗声道,“没被揽众峰接纳的诸位修者莫灰心,大家刚刚的表现,宗门诸峰的掌事都看在眼里,稍后会公布进入真正试炼的人员名单,期待大家能有更好的表现!”
小道童的声音就像一道清泉般清清爽爽地钻入天峰广场每一个人的耳膜,原本以为落选都萌生离开的心性淡薄之人也不免被这神来地一笔给弄得有些心潮澎湃,当然现在大家不一而同地都在反思刚刚在看到那被恭喜的一百多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情,并因此作出了什么反应,离那一百人近的众人又不免要欣赏下那曾被恭喜而今又沦落为和他们一样地剩余七十来人的五彩脸谱,真是这样戏剧化的一幕比世俗界梨园里的戏剧都还要精彩且富有创意。
这个时候最难堪地真莫过于被两道青线所夹地这七十来个人,若是现在地下有个洞,他们绝对会不一而同地都选择埋进这个洞里再不出来,这种忽然升上天忽然又被狠狠摔入谷底最后又被生生拉回地平线与众人并排而立地大起大落,没有经历过的人真不晓得其中的悲哀,何绍此时真想将自己变成一只鸵鸟,这样就不用忍受别人讥嘲的目光。
再望望夹在那三十人中间已离他越来越远的梁敏行,早知这样,他就不那样得意忘形地和身旁的这些贵族子弟们互相攀扯。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还不晚,或许他还有机会,于是,他强按下心中的激动,故作无喜无悲地望向那漂浮在虚空中的仙人,并在心里虔诚地向佛祖祈祷,乞求佛祖保佑他进入天道宗。
可惜,等所有的人名都念完了,一道光影将他送出天峰广场,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天道宗是道家法场,他在心里祈祷佛祖保佑管个毛线地用,又不免在心里埋怨,真是被自己吃斋念佛的老娘给害惨了!
回头望望,那高大巍峨直入云霄地连绵青山,何绍地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要像那些白胡子老头一样边修炼边等着天道宗再开山收弟子?
何绍望望身边那替所有人提出质疑的倒霉散仙黎潇,苦苦哈哈地修到练气九层大圆满却被一个小姑娘仅仅两个字就给压趴下了,一个小姑娘的修为都能如此强大,更遑论那些站在虚空中地修者们?
摇摇头不免唏嘘一声真是自不量力。
转瞬又想,那倒霉散仙自以为实力很强,到最后却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赶下了天峰广场,这丢人丢得想必不用几日便会传遍整个沧澜大陆的修真家族,可是丢了那么大人的倒霉散仙如今也没见寻死觅活地自寻短见,反而还有些修者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并互通姓名说日后保持联系。
人家都丢了那么大的人还不觉得如何,自己不显山不露水的藏在那七十人中间,又能有多丢人。
这么一想,何绍突然又觉得自己好像又没多丢人,反正和他有同样经历有七十多个人,有谁吃饱了撑地还将他们这七十个人的脸都记在心里,再说当时那种情况,自个的事都紧张不过来,谁还有心情去注意他丢不丢人?
或许身边的几人会对他有印象,但过上十几二十年谁又晓得是谁?思及此何绍摸摸兜里一朵仙兰花,这个回去送兰妹妹,她一定会喜欢地!
直到多年后已经生儿育女容颜已老的何绍再遇梁敏行才晓得自己输在心性不坚言语浮夸之上,而当初那个两线决定他人生命运的白衣男子就是梁敏行的恩师,而据梁敏行所说他师傅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口舌花花之人,当然口舌花花之中有个人是例外,何绍再问那个例外是谁?
梁敏行则只说那人也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一语带过。
当然,此时的梁敏行还正老实跟着那个似曾相识的小道童在奋力攀爬山峰,他们这三十来个人是最早进入宗门地却也是最后一拨到达目的地。
一路行来,就算是已经练气四层中期的梁敏行都被累地两腿发软双眼发黑就别提那些刚入一二层的小菜鸟,不过在进入处处都是鸟语花香仿若人间仙境的花语谷时,梁敏行觉得自己以前所吃的苦所受的罪都是值得地。
原本枯竭疲累的身体闻着扑面而来的充盈灵气,梁敏行不自觉地盘膝坐在地上开始调息补充体力的消耗。
一个人这么做了,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没一会儿大家都一声不吭地盘膝坐在地上,早已引气入体地已经开始用原有的功法开始修炼,还没有引气入体的也静静盘坐在地上手里捧着刚领到手的基础功法照着功法上的指引感悟蕴藏在天地间的灵元。
在这么充盈浓郁的灵气面前,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废话。
洛珊灵望着三十来个人如出一辙的动作,不得不发自内心的佩服姚暮昭,在一万个人当中他是如何选出来的这三十来个资质上乘,性情稳重之人地。
这三十来个人资质最差地也只是冰,风,光三属性的变异三灵根。
当然若将她这个五灵杂根算进去,那她就是揽众峰那个垫底地。
两个时辰后,梁敏行睁开眼,洛珊灵将早就送来已经冷掉的饭食指给梁敏行,“会驭火温吗?”
梁敏行摇头,“我是冰属性变异单灵根,你让我将它们冻成冰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