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姑母一家的离京,陆明姝跟乔远瑄的订亲也渐渐散播开。
陆鹿还特意去打趣了一番,惹得陆明姝很羞恼。
这回,陆明容是真正病倒了!
她躺在床上,浑身无力,也不出声,急的陆靖和庞氏遍请京城大夫瞧看,都说是急火攻心,积着心病呢。性命无碍,静养为上。
京城应酬繁杂事多,静不了,回益城的日程就提前了。
原本,庞氏是不太想回益城,她想留下来陪着陆鹿进宫去呢。架不住陆鹿又是一阵挑拨。
“母亲,咱们在京里也住了这么些日子,益城府里可不能少了当家主母。”
“有易姨娘,朱姨娘帮衬着呢。”
陆鹿摇头叹:“我知道这两位姨娘是极能干的。只是,母亲,这快年底了,家里大大小小采办杂事,别看琐碎,内里名堂大着呢。”
庞氏好笑看着她:“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
“乡间说书先生那里听了许多大户人家的典故。说是管家娘子与内宅妇人联手蒙骗善良的正房太太,都快把库房搬空了。等轮到正房太太再次接手时,账面上亏空甚多。那老爷还责骂正头太太不会当家呢。”
这一点又戳中庞氏的心事。
放权后宅是不可能的。她在一天,那几个姨娘休想染指后宅主导权。
不过,这次举家上京,后宅暂由易姨娘和朱氏代管,别的倒罢了。就是银库那一块,是庞氏比较重点关心的。
是以自己人多,但也有不少陆靖的心腹。
若是两个姨娘抽空做做手脚。或者换上她们的人,那就不妙了!
庞氏还知道朱氏是个没娘家的,虽然生了陆庆,讨陆靖喜欢,也越不过自己去。而那易姨娘在益城是有娘家为靠山的,别看只生了两上女儿,可跟陆靖的时间最长。有情份。
这个易姨娘最是狡猾不过。她正房太太不回去,单陆靖回府,须得提防她私下里搞小动作。
“母亲。别的倒好说。这易姨娘,你可得防着点。最是心计深。”
“不许说长辈坏话。”庞氏装样子轻斥一句。
陆鹿决定痛下杀手,嘲讽一笑:“她要是有个长辈的样子,我自然敬重她。母亲不知。前些日子我才从乡庄回来,她便托着心腹悄悄给我送来几样物件。说是跟我生母有关。”
“啊?有这事?”庞氏大惊。
陆鹿点头:“具休是什么物件,我暂时不方便透露。不过,似乎跟母亲有关呢。”
庞氏的五官就扭成一团了,恨恨:“这个贱婢。原先在后宅兴风作浪。我瞧着她是早我进门的又生养有两个姐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贼心不死。主意打到鹿姐头上了。”
“哎呀,母亲。易姨娘原先便喜欢兴风作浪呀?她倒有点真本事,就这样胡来,都没失了爹爹的宠爱呢。”
又一记窝心脚正中目标。
庞氏抚额,还别说,真是这样。
易姨娘狡猾得很,做事很少让人抓到把柄。跟陆靖告状反而会被反咬,是以,她一直在陆靖眼中形象良好。要不是出了算计陆鹿这场事,只怕一直蒙在鼓里。不过,饶是出了蓝妈妈这件事,陆靖还不是选择相信易姨娘是无辜的。是奴才托累主子的错。
“行了,这些后宅事,你少打听着。好好准备着月底进宫的事吧。”
“是,母亲。”
进宫朝贺是大事,尤其对一个第一次进宫的商户小姐来说。
为了未来孙媳不丢脸,段府姜老太太派了几个老成的嬷嬷和数十个丫头帮着练习举止礼仪。
安排如此周到,陆靖等人自然放心。
终于把陆府的人闲杂人等送走,陆鹿舒坦的倒要榻上。
她已经验看过了。
三个老嬷嬷确实是姜老太太身边的教养嬷嬷,那十来个壮实丫头,却是练过拳脚功夫的,看来这是段勉用心安排的女护卫。
接下来,计划就要缓缓展开了。
第一步,散布流言蜚语。
有关段勉如何厌女,却最后被益城商女打动的情节,已经开始在酒楼茶肆之间传播开了。
三人成虎,而流言是越传就会变形。
比如传言是段勉喜欢陆鹿不得了,特意仗着皇上的赏识讨了一个县主,为的就是堵各方的嘴。因为世子夫人是县主的话,正妻之位置才相配。
还有传段府原本是不同意的,段勉跪在老太太院子一夜,才逼的府里老太太勉强同意。
“我的天啊?至于吗?传的这样面目全非好吗?”陆鹿捂脸了。
夏纹却把外头打听的流言转叙的一字不漏,还笑道:“姑娘你不知道,还有更离奇的呢?”
“说来听听。”
“说是早些年那倾慕世子爷的小姐们有的以泪洗面,有的恨的牙痒痒的,更有的气不愤,胡乱就许了人家,还特意挑出顾家小姐说嘴。外间都在传顾家小姐就是因为嫁不到世子爷,所以一气之下就胡乱应了工部郎中大人的亲事。”
“不会吧?顾瑶这档子也扯出来了?”
“可不是。外头还在说,世子爷不是厌女,而是情有独钟。只中意姑娘一人,别的女人都不放在眼里。”
陆鹿望天,忖:造势成这样,那个混蛋人渣该掉圈套里来了吧?
和国特使府。
和国皇叔焦虑的走来走去,犬野大人也一旁唉声叹气:“皇叔,这可怎么办?好好的,连二皇子也犹豫了。看来这议和只怕要失败。”
“是呀!怎么向王上交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