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天抱着那张古琴,怔怔地盯着夏侯夜消失的幽径。良久,嘴里嘀咕,“这公主可不比小姐好胡弄。这不是难为小人吗?”
随着一个‘风’字护院从侧门神不知鬼不觉出去前往南军营,后打马绕道向南,日夜兼程,夏侯夜这个命令便一层一层下达,姬玉萝尔后就没在各城驿站的附近找到目标。
天楼与允子文告别后,径直向皇城而去。
回到皇城,第一时间去了梨花寺。
梨花寺前的树木依旧葱葱郁郁,繁茂得翠绿一片。
虽然寺院外墙已经修复,里面正在大肆兴建,可空气中隐隐绰绰残留着几月前留下的焚烧气味。
如此惨景,天楼的心弦再一次绷得紧紧的。
眸光四移,就见无因身着主持袈裟,身后跟着两个陌生的小和尚,他正向一个看似工头的人交待什么。
“是是是!一定按照原来的修建……”那人一连的答应着。
看着无因的那身打扮,天楼更是感到不妙。
无因是‘无’字辈僧人,‘若’字辈的的老僧在寺中还有三位,他低了一辈,年纪轻轻,无德无能,论资格根本当不了住持。而不见其它僧人,寺院遭毁到这种重修的程度,由此可见,无因是那夜梨花寺大劫时的唯一幸存者。
他双手内敛成拳,缓缓地一步一步向无因走去,落地无声。
直到感觉背脊发凉,无因这才倏地转过身。
一瞧之下,脸色大变,踉踉跄跄一连向后退了几步。
“住持!”两个小和尚连忙伸手扶向无因。
天楼只把冷冽的目光盯着无因,他相信,心虚的人定会害怕这种正气锥心的审视。
无因打了个寒战,挥手让两个小和尚退下,接着向天楼揖一礼,“天公子尚好!太好啦!”
在梨花寺中,天楼的身份仅有若空一人知晓。焚烧梨花寺那夜场面混乱。杀喊声震天,无因并没有听到若空大师后面给天楼说的话,因此,在他心里。天楼仍是若空大师的一位俗家弟子。只是这位弟子来寺的时间比他还长,因主持的关系,他在寺中受到全寺人的尊敬。
在雪颜群山设伏的人是梨花一笑,那么,定是面前这位唯一的幸存者告诉了梨花一笑与姬玉萝的最终去向。于这点。天楼十分肯定。
联想到之前的不妙,再好的涵养,他终也愤怒起来,一把封住无因领口,厉颜低吼,“我师父在什么地方?”
无因吓得剧烈地颤抖,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恐惧,苦着一张脸,“天公子!那夜小僧也受了重伤。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啊!”
天楼环顾眼寺中。阴冷地厉瞪着无因,“这是皇家寺院。没有当今皇上的认可,你这住持……”
“小僧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无因的眉毛都苦成了扫帚,“寺院被天火烧毁,卫将军禀报了皇上,小僧作为唯一的幸存者,所以……”
“天火烧毁?”天楼冷嘲一笑,“这话你也说得出来。”
一抹痛意划过眼底,天因覆下眼睑,“小僧无力回天!”
是无力回天!那夜。是太子的自己都是眼睁睁看着寺中僧人被杀。
“确实无力回天!”天楼松开手,踉跄向寺门走去。
出了寺门,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闭上双眼。
为了救姬玉萝,梨花寺遭毁。若空生死不知……他这是干的什么?
内疚感如水覆来,天楼快速向山下飞袭去。
他要找夏侯夜问问,他为什么一定要置姬玉萝于死地?他与她有何私人恩怨?又为什么要对梨花寺的僧人赶尽杀绝?
来到太尉府附近却犹豫起来。当日,姬玉萝是梨花一笑。而他,是劫刑场的罪大恶极的人。如何质问夏侯夜?这不是不打自招与送上门去吗?
诸多的念头划过脑海,他稍稍冷静。转而去了侍卫府。
马如风得天楼刚才的冒然举动,拱手道:“殿下!幸好你没去太尉府。你去,定要陷入危难,也把皇上置于两难之地。”
“那晚,我是真没想到夏侯家兄弟俩竟是如此的大胆……”天楼在椅子上坐下,“他们俩还竟敢欺蒙皇上,说梨花寺被天火所烧!”
马如风道:“缉拿重犯,哪怕不是天火所烧,想来皇上也不会追究。这是他们兄弟俩的聪明之处。”
“可我就是不明白了。按说伏击我的人是梨花一笑所属,可追到梨花寺的却是夏侯家两兄弟!”想起这事来,天楼又一头雾水。
虽派人盯着太尉府,可太尉府除却家丁护院以及常出入的人进出府就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了,马如风沉痛地道:“夏侯夜自任太尉,兢兢业业。卑职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天楼一拍椅子扶手愤愤站起来,“我师父不能白白死了。这事我得向父皇如实禀报!”
马如风复给天楼的茶盅里斟了茶水,道:“殿下!皇上对若空大师的死也很悲痛。而且夏侯夜现在是皇上的心腹臣子,皇上对他百般信赖。你还不知道吧!今日,经他举荐,有几个郡的郡守又换人了。而且,他马上就要与公主成婚。”
天楼一听,这才想起允子文说的话,同时也深深感到太小瞧了夏侯夜。
他得好好想想,不带情绪进宫见姬明,带着情绪去说不定会触怒姬明。
“殿下!皇上虽下旨赦免了姜姓人的罪,可据卑职得到的情报,各地频频发生姜姓人病死的事。”
在马如风嘴里,天楼又知道了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头县一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