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阳和卫副总兵姜瑄率领5000多人的官兵赶回大同,与姜瓖汇合。他也是杀掉了猝不及防的阳和卫总兵,将阳和卫数千兵马全部掌握在了手上,才赶来与二哥姜瓖汇合的。
加上邻近其他县城和卫所与姜家有联系的将领响应姜瓖的兵马,姜瓖总兵力达到3万多人。
四天后,姜瓖的大哥姜让率领陕西省榆林府1万5000名官兵抵达大同府,并带来了路上顺手抓到的大同知府张天琳。
果然如姜瓖所料,在他派出的士兵的紧紧追杀下,张天琳慌不择路,没有考虑到姜瓖大哥姜让一起反叛并赶来大同府的可能性。结果,他一头撞上了从陕西省榆林府赶过来的姜让大军,被姜让活捉俘虏。
看到被打得满身血痕、五花大绑押上来的张天琳,姜瓖呵呵笑道:“张大人,别来无恙啊!”
张天琳在路上就被姜让折磨得半死不活,早已抱了必死之心。听到姜瓖的讽刺,张天琳狠声道:“姜瓖,你别得意,皇上会为我报仇,诛你九族的!有本事,给老子个痛快,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姜瓖长笑道:“笑话,李自成会为你报仇?我看他应付崇祯陛下都应付不过来,能不能保住他的皇位都成问题了,哪还有空来给你报仇?”
姜瓖率军叛变后,张天琳离开大同就一直在路上逃亡,来不及细思。他一直以为,姜瓖是受不了自己和柯天相、张黑脸等人的钳制,愤而造反呢。
现在一听姜瓖这么说,张天琳脸色一变,问道:“是不是崇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们起兵叛变的?”
姜瓖点点头,道:“不错,崇祯皇帝许诺由我出任山西巡抚,掌管山西军政大权。并世代世袭。当初,我率军投靠你们,本想捞些好处,不料你们不仅不领情。还对我百般防范,李自成还让你和柯天相、张黑脸给我找难受。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如重归大明,反了李自成算了。”
张天琳听到崇祯皇帝让姜瓖出任山西巡抚并世代世袭,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站在姜瓖身边的老三姜瑄听得脸色一怒。上前就是一脚,将张天琳踹倒在地,然后问道:“狗贼,死到临头你还笑什么?”
张天琳躺在地上,根本不理会身上的痛楚,还在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听到姜瑄的质问,张天琳才慢慢停下来,呵呵笑道:“我笑你们三兄弟,真是蠢笨如猪!从来都只有爵位可以世袭。哪有世袭官位的!崇祯帝既未封你们为王、也未封你们为侯,凭什么让你们世袭山西省军政大权?你们可有听说以‘巡抚’的官职进行世袭的先例吗?”
姜瓖三兄弟脸色一变,如当头棒喝。三个投机分子细细一想,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漏洞。就算崇祯帝考虑不到,难道大明朝廷几位内阁总理都考虑不到吗?
如此看来,来自崇祯帝的回复,不过是在敷衍姜氏一族,让他们起兵造反,给李自成添乱罢了!并没有多少诚心真的让姜氏一族世代掌管山西省军政大权。
但是,在张天琳面前。姜瓖却不想输了脸面,他嘴硬道:“此前没有先例,难道不可以从我这里开始,用‘巡抚’的官位来世袭吗?我跟崇祯帝约定的。大明朝廷发兵攻打李自成,我才起兵反叛。现在大明朝廷已经发兵攻打大顺了,证明崇祯帝是遵守信诺的,我不担心崇祯帝会反悔。”
张天琳知道自己三人跟姜瓖结的仇太大,柯天相、张黑脸已死,自己也是必死无疑的。但在临死前。张天琳不想跟姜瓖求饶,反而想给他添堵。
因此,张天琳继续嗤笑道:“呵呵,只要想一想崇祯帝在南方改革爵位世袭制度、收回王公贵族封地的行为,你恐怕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如果只是让你们姜家世袭一个县,我还不敢肯定。但整个山西一个省的军政大权,都让你们姜家世袭掌管,你认为可能么?崇祯皇帝会允许大明国境内出现一个不受朝廷管制的国中之国么?”
姜瓖三兄弟虽然是武将,但也没笨到别人点明了要害却还不知道的地步。听完张天琳的说法,老三姜瑄突然感到害怕了起来,向姜瓖问道:“二哥?崇祯帝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明军打败李自成后,转手攻打我们怎么办?”
老大姜让也以一种忐忑的目光看着姜瓖。
虽然姜让是三兄弟中的老大,但姜瓖却是三兄弟中说话最管用的那一个。因此,遇到难题的时候,大哥姜让也是听老二姜瓖的意见的。
此时,姜瓖的脸色异常难看。
他没想到,崇祯帝派锦衣卫特使来联系自己,留下的却是这么一个圈套。虽然山西巡抚的官职是自己提出来的,但高高在上的崇祯皇帝一点折扣都没打,就答应了自己的条件。
现在一想,崇祯帝这么容易答应自己的条件,确实是漏洞百出。崇祯帝肯定是在欺骗利用自己姜家起兵反叛,给李自成添乱,好让他的明军部队更加容易的打败李自成。
但是,既然已经起事,肯定是不容于李自成了!而崇祯皇帝肯定也记着几年前自己率军主动向李自成投降的劣迹,想要坑自己一把,大明朝廷也容不下姜家了!
可是,现在中原最大的两股势力就是大明和大顺,这两家都容不下自己,难道自己要投靠四川张献忠?
张献忠那穷样,都已经快要自己崩溃掉了,哪还有逐鹿中原、底定江山的迹象?自己投靠张献忠,也是死路一条!
还有辽东满清,范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