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不是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买的这些股票?”萧铎微笑着看着她,依然是很和蔼可亲的样子。
谌晓玉默然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萧总既然是做投资生意的,想必是神通广大,若是有心去查,我这样的小股民哪里能瞒得住您。”
股票账户都是用身份证实名制开户的,如果有内部关系,到营业部查一下就能知道,她谌晓玉又不是刻意要隐瞒什么,开始就用得本名。
不过,她有点不太明白的是,为什么萧铎突然查了自己的账户。
不会是真的是良心大发,想起了之前答应要送她的书吧?谌晓玉心里讽刺地笑了笑,不卑不吭地说,“我只是有点好奇,像我这样的一个在家待业青年,怎么会让萧总这样的大老板想起来要查我的股票账户。“
账上不过是几十万的存款,还包括了近期的股票收益。
怎么可能入的了萧铎的法眼。
“哦,因为我也是好奇心太重了。”萧铎微笑地眨了眨眼。
晓玉微微怔了怔,
“没有想到我这样生活履历简单到一览无余的人,也会引起您的好奇心。”顿了一顿,“您的好奇心也太特别了一些。”
萧铎没有理会她语气中蕴含着讽刺意味,反而是宽慰似得笑了一下,“到底是长大了。”随即又感叹道:“你是长大了,我们却老了。”
谌晓玉沉默。
对他长辈一般的感慨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见过他两次面,听过他若干的传说,她的生活本与他没有任何交集。
而且前世,谌晓玉所能够仰仗的前世,那个空间与时间里面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她在反复地思索着,忍不住后悔自己惹上了这些是是非非。
可在表面上却是端坐在那里,双手放在膝盖上,纹丝不动。
车子封闭性好。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出口丝丝的声音,空气中有淡淡的真皮腥膻味道,夹杂着车载空气清新剂的人工合成的香气,隐隐有点呛鼻。
好在很快就到了。
是在旧城区的一条小巷子。
巷子窄。车子开不进去,只得停在了门口。
谌晓玉跟着萧铎下了车,注意到后面一路上也跟一直跟着一辆车,此时也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她明白了,这是萧铎的保镖。
不是传言萧铎的是靠做官员的老丈人起家吗?怎么出行还带着保镖,如此高调行事,倒还真的有点让人奇怪。
萧铎瞥了她一眼,虚虚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侧着身子带着她前行。
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间隔有一个紧闭大门,石板路上布满了青苔,路边有窄窄的地沟,有细细的流水从地沟里流过。
院子里是个中国式的庭院。白墙黑瓦,青砖铺地,月亮型的拱门,石雕照壁,天井里种植着一丛翠竹,几株梅花,因为是初夏,满枝绿叶,结着累累的果子。
倒还真的是一个小巧清雅的所在。
雕花阑干,小轩窗。正午的阳光透过窗纸似得磨砂玻璃照进来,蒙蒙的一片柔和的光晕。
几只麻雀在黑瓦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我年纪大了,喜欢清静。”萧铎说。在黄花梨的条桌边旁坐了下来。
谌晓玉定睛看着面前的萧铎。
他穿着浅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浓眉深目,鼻梁挺直,嘴唇微薄,比许多年前在新华书店时候。老了不少,两鬓微白,却多了雍容与威严。
有人送上了紫砂茶壶,萧铎捧在了手里摩挲着。
这个壶颜色幽暗,光泽油润,谌晓玉凭多年练就的“收破烂”的眼光,立即判断了这是个出自大家之手的“真货。”
眼神不禁直直地看了过去。
萧铎看到她清澈眼里一闪而过的光亮,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茶壶,客气地问,“怎么,谌小姐对紫砂也感兴趣?”
谌晓玉:“……”却点了点头。
“这是我好几年前淘来的,是个明清时起的作品,品相不错,就留着放在这里来了喝点茶水养着,谌小姐要是对紫砂也感兴趣的话,下次遇到合适的我再帮你找一个。”
谌晓玉摇了摇头:“我也不懂,看着好看。”
萧铎:“年轻人能够欣赏已经属于不易了,不像我们老年人,喜欢这些旧货。又说:“不过女孩子还是用青花瓷合适一些。”
正说话间,有人给晓玉端了个青花瓷茶盅过来,里面上等的杭白菊加了枸杞冰糖,她端了起来,尝了一口,喝到嘴里丝丝清甜。
喝完了她就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对方开口。
萧铎很客气,“谌小姐不用紧张,我与你叔叔谌文辉,婶婶邓红梅也算是故交了。”他顿了一顿,目光中的含意意味不明。
谌晓玉抿着嘴唇,表情有一点点尴尬,她实在是不想评价长辈之间的感情纠纷。
好在萧铎是很有分寸的人,并没有把这个话题延伸下去。
他说:“其实我请谌小姐来,是想请教你一些事情。”
请教?
谌晓玉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这个传说中神秘资本新贵,拥有大量的闲置资金,邓一楠口中想做第二个罗成的人,居然跟她说,请教?
“是的。请教。”萧铎肯定地说。
“你知道,我对你叔叔的公司很了解,你知道,总是有人愿意告诉我他们公司的内部情况。”
谌晓玉讥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