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沈涛米粒未进,忍受着饥饿熬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一夜对他来说如同一千年那样的悠久。
他一醒来就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敲木门,成功地把梁大宝招来了。
“大哥,今天——”他有气无力地对着窗口说道,“今天总要给我吃点东西了吧?”
“很不巧,今天早上的食物刚够我们自己人吃,没有剩下的了。”梁大宝无奈地回答道,“如果中午有剩饭的话也许可以给你拿来。”
“你——不是开玩笑吧?”沈涛不敢相信自己还能熬到中午。
“我们是从来不开玩笑的。”梁大宝说,严肃得像一个正在说教的先生。
“你们有这么多钱,怎么会没有多余的食物?”粱大宝问道。
“小子,你无法想象在这种该死的万魔谷里种点粮食是多么困难的事。”梁大宝说道,“不要以为有钱就能吃饱,你看看,钱我给你了,你为什么还饿着肚子呢?”
沈涛没心情跟梁大宝讲大道理,说道:“有钱你们可以去买啊,又不用你们种地,花钱就有吃的了。求求你们,给我点吃的吧。”
“要是没粮食卖,花再多钱也买不到啊。”
“怎么会没粮食卖呢。”沈涛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粱大宝有点不耐烦了,说道:“都说了这万魔谷中土地贫瘠,物产匮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
沈涛不知道梁大宝到底想说什么,还是就打算就这样跟自己兜着圈子玩。他真的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说吧,”他用痛苦的口吻喊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想要什么,说个痛快吧,我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很多,但不打算让你现在就说出来。”梁大宝说道,“很多时候过程往往比结果重要,不是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一定要折磨我了?”沈涛打了一个寒颤,说道,“为什么你们不能发发善心给我个痛快呢,我发誓在死之前一定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
“善心?你也知道这东西?”粱大宝说道,“你想要个痛快?我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沈涛问道:“你难道不是这些人的老大吗?”
“我不是这里老大,”梁大宝回答道,“我也只是别人的手下。”
沈涛忙问道:“那谁是这里做主的人,是邪童洛雪吗?”
粱大宝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么说也没错。”
沈涛心一凉,说道“那么是他让你这么对我的?”
“我想应该是。”梁大宝说道,“我只听他的吩咐,他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沈涛追问道:“那么他呢,他是不是也听谁的吩咐?”
梁大宝点头,说道:“是的。”
沈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问道:“他听谁的吩咐?”
“神仙。”
沈涛想了一会儿,神情黯淡地说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
“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是为了救你。”
这一天沈涛仍旧没有吃上东西。到第四天,他已饿得不成人样而是一具活尸,他开始嚼起干草来了。
然后他恳求梁大宝,像恳求一个守护神似的向他讨东西吃,但梁大宝没有理会他。到第五天,他挣扎着摸到牢房的门口。
“你难道真的要饿死我吗?”他支撑着身子绝望地站起来,喃喃地说道,“我快死了,我死了你们将什么也得不到。”
“你不会死的。”梁大宝出现了,慢吞吞地说道,“至少现在还活着。”
“不,不,我现在比死了还难受。”沈涛哀叹道。
“你真的感到痛苦了?”
“是的,是的,我痛苦极了!”
“可是,还有人比你受过更大的痛苦。”
“我不相信。”
“有的,想想那些被害死的无辜的人,想想谷中那些即将或者已经因为你的背叛而受苦受难的人。”梁大宝说道,“我给你银子,只是求你放过他们,所以你也发发善心吧。”
沈涛想到了他在饿得昏迷时意识里浮现的那些屠杀场面,这些年替主人办事害人的许多人,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没有产生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每晚的噩梦都如期而至。
他用额头撞着木门,痛苦地**起来。
“或许你做的孽太多,已经想不起来这些具体的事了,是吗?”梁大宝接着说道。
沈涛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时一个庄严低沉,沈涛听了吓得头发根都直竖起来的声音传来:“你悔过了吗?”
随着声音响起,洛雪走了进来。
“我——我悔过什么?”沈涛结结巴巴地问。
洛雪冷声说道:“悔过你所做过的坏事。”
“是的!我悔过了!我悔过了!”沈涛急忙说,他用他那瘦削的拳头捶着他的胸膛。
“好了,”洛雪说道,“等会儿你就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以后的每天你都可以享受到三顿饭的待遇,但你要知道珍惜和感恩,这三顿饭对你来说是来之不易的。”
洛雪和粱大宝离开的时候沈涛软瘫在了地上。
万魔谷的谷口两侧,是两座高耸如云的大山,两座大山以东,是冰天雪地的冻天山,以西便是有火山喷发的岩浆河纵横交错的万魔谷。北上是连绵的群山看不到尽头,南下也是数峰相连,直至出了冻天山以外,直达塞北荒漠。
面向谷外的左侧那座大山,上边有一块数丈见方的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