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说道:“不成功也没事,我有避水的宝物,不会溺死的。”
沈如烟说道:“不溺死那也得饿死。”
洛雪两眼一翻,没再多说,当下便兴高采烈地伐木来扎结木排。岛上多的是参天古木,因生于寒冰之地,木质致密,硬如铁石,是制造舟排的好材料。
砍伐好树木,洛雪便用树筋兽皮来编织帆布,搓结帆索。
岛上没有工具,洛雪只能徒手去干,实在是事倍功半,旁边还有水蛇大爷这个狗头军师在乱嚷嚷,洛雪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就先停下来教训水蛇大爷一顿,往往便使得水蛇大爷半天不敢出声,安静地贴狗皮膏药。
这个大木排直扎了一个多月,方才大功告成,而竖立主桅副桅,又花了数日的时光。跟着便是打猎腌肉,缝制存贮清水的皮袋。待得事事就绪,便只等着七月十五那天到来。
这天晚上,正是七月十五,二人把木排推到海岸边之后,都是站着等天色暗下来。
待得夜幕终于降临,洛雪将木排推到了水中,率先跳了上去,随后沈如烟默不作声地跟着上了木排。这木排扎得很大,能容得下四五人,现下上边备满了食物和淡水,加上洛雪和沈如烟两人以及水蛇大爷,稳稳当当的。
不一会儿,海流带动木排,缓缓飘开,眼见渐渐离得岸边越来越远,小岛的轮廊也慢慢模糊,渐渐的小了下去。
木排在大海中漂行,此后一直刮的是北风,带着木筏直向南行。
行得有两个时辰,洛雪感觉有了些倦意,便靠在桅杆上休息起来。
突然之间,狂风骤起,洛雪不由得身子一侧,滚了几个转身。但听得水蛇大爷和沈如烟同时大叫,呼喝声中又夹着疾风呼啸,波浪轰击之声,似乎千百个巨浪同时袭到。
洛雪只感全身一凉,口中鼻中全是盐水,他本来昏昏欲睡,给冷水一冲,顿时便清醒了,第一个念头便是:“难道木排要沉了?”
他当即挣扎着站起,脚底下的木排陡然间向左侧去,左侧的海水扑了上来,但听得狂风呼啸,身周尽是海水。
他尚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猛听得水蛇大爷喝道:“小子,快想办法稳住木排!”这一喝声如雷霆,虽在狂风巨浪之中,仍然充满着说不出的威严。
洛雪不假思索,勉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只见木排上装着食物的木桶被巨浪冲出了木排外,远远飞出数丈,一个个跌落到了海里,迅即沉没入波涛之中。
洛雪还没走到桅杆边,又是一个浪头扑将上来,这巨浪犹似一堵结实的水墙,砰的一声大响,只打得木排横飞。
这会儿洛雪平日锻炼出来的体内显出了功效,他双脚牢牢的站在木排上面,竟如用铁钉钉住一般,纹丝不动,待巨浪过去,一个箭步便窜到桅杆边,伸手稳稳掌住。
但听“喀喇喇、喀喇喇”几声猛响,却是洛雪徒手将主桅和前桅先后击断。两条桅杆带着白帆,跌入海中。
但风势实在太大,这时虽只后帆吃风,那木排还是歪斜倾侧,在海面上狂舞乱跳,洛雪竭力想收下后帆,饶是他一身修为,在这弱水中遇上了这天地间风浪之威,却也束手无策,那后桅向左横斜,帆边已碰到水面。
洛雪破口大骂:“贼老天,刮这鸟风!”
眼见稍有犹豫,木排便要翻转,洛雪只得将后桅也打断了。
三桅齐断,这木排在惊涛骇浪中成了无主游魂,只有随风飘荡。
洛雪自顾不暇,黑漆漆的夜色中已然难以看清木排上的情况,他大叫道:“沈姑娘,你在哪里?”
他连叫数声,听不到答应,叫到后来,喊声中竟带着哭音。
突然间一只手攀上他的膝头,跟着一个大浪没过了他的头顶,在海水之中,有人紧紧的抱住了他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