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五神剑的威力么?”白衣男子低声自语道。
随后手腕一振,惊雷爆响,剑上血电化芒,向五色光箭对射而去。
下一刻,血电与那五色光箭撞到了一起。
被黑云压成黑夜的山巅,在这刹那却恍如白昼,草木尽毁,飞沙走石,大地亦在微微颤抖。
空中结阵的五人喉咙一甜,都喷出一口鲜血,乃是被巨大灵力反噬所置。
白衣男子身子亦是微微一震,往后退了两步,嘴角一阵抽搐。
但他的敌人并不想给他任何歇息的时间,刚发动完法阵,他们便祭起神剑神速袭来。
白衣男子身经百战,修为极为高深,身形一动不动,剑芒一闪,在正面击退了那五人的联手进攻。
不知为何,他这一次抵御敌人的攻击,比先前与法阵争锋时显得更吃力些,胸口一闷,不由得轻咳两声。
“魔尊,破界山一战,你已被我等师尊所伤,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我等各持神兵,你没有丝毫胜算。”空中一人开口道,“我敬你是名震凡界的一代至尊,你若不肯随我们回去受罚,便自我了断吧!”
白衣男子仰天大笑,眼中闪过一缕莫名的哀伤。
苍天似乎应了意,狂风骤起,风卷云残。
是什么令天地黯然失色,又是什么让英雄落泪?
是恐惧么?还是伤痛?
白衣男子笑完,吼道:“何许多说,再战便是!”
白衣男子独自一人,直面这世间五道至威至强的力量,却丝毫不落下风。
双方大战数十回合,竟是平分秋色,持五神剑的五人奈白衣男子不得,白衣男子亦是占不到任何便宜。
僵战之间,白衣男子又感到胸口一闷,接着隐隐作痛,乃是不久之前的那场大战落下的伤。
他深知自身状况,若不是有伤在身,定不会被眼前这五人欺辱到如此地步。
持五神剑的五人也是暗暗吃惊,本以为只要有五神剑在手,制服魔尊是十拿九稳的事,但没想到魔尊的强大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这样僵战下去对他们极为不利:魔尊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油尽灯枯,若不能速战速决,他们的灵力很快就会被神剑耗尽,到时候无力驾驭神剑不说,却反倒有杀身之祸。
这时,天边飞来一道青光,青光在那五人跟前停下,好似一片落叶,轻飘飘荡漾着。
青光散去,一个道士出现了,他瘦长身形,童颜鹤发,右手握剑,左手环抱着一名婴儿,道袍在风中轻轻地荡漾。
道士周身泛着淡淡光辉,光芒虽不比手持神剑那五人耀眼,但却有凌人的气势,显然其修为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
白衣男子身形镇定,静静地望着那道士,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道士开口道:“魔尊,你不愧是千年来修道之奇才,修为竟然奇高到此等地步,仅剩不到四层的功力,亦能与五神剑打成平手,贫道打心底佩服。”
白衣男子盯着那道士看,依旧没有开口。
“身为正道人士,贫道一生未作任何不光彩之事,”道士望了一眼怀中的婴儿说道,“而如今形势所逼,贫道也不得不为天下所不耻。魔尊,你且看看我怀中抱的是什么。”
白衣男子目光扫过那婴儿,不语。
道士微微笑了笑,道:“难道你不想知道我怀中这孩子是谁的么?”
白衣男子对这道士没有丝毫好感,倒是痛恨至极,厉声道:“谁人之子,与本尊何干!”
道士仍是徽笑着,看着白衣男子道:“你与那不知廉耻的妖女不是有着不尽的情爱么?她对你情深意重,为你连命都不要了,如今你却不能保全她为你所生的孩子的性命,你叫她九泉之下如何安心?”
白衣男子身子微微一震:“你说什么,那是本尊和幽莲的孩子?”
道士竖抱起婴儿,笑容依旧:“你且看看这孩子的额头,那鲜红如血的印记,除了你的血脉,这世上还会有第二个人有么?”
白衣男子眼中精光闪现,向那婴儿额头探去。
那是一个鸡蛋大小的纹络复杂的血色印记,对于这个印记,白衣男子再熟悉不过了。
他的表情在这一探之后变得欢喜,接着脸色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厉声道:“你妄想要挟本尊!”
道士道:“那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现在束手就擒,我可以保全这孩子性命,不然的话,我绝不会留下后患!你可考虑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