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东昊派的真传弟子出现在叶沉星跟前,还像朋友一样跟他交谈,他震惊了,即便还身陷囹圄之中,他仍感到这是一种无上的荣光。
“吓傻了么,小娃娃?”
站在一旁的农学炎笑道。他看似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因为穿得太过随便,加上满脸乌黑浓密的胡渣,看起来就像酒楼角落里的醉汉——他的身上确实有一股浓浓的酒气。
方幕伸手示意农学炎停止大大咧咧的言语,蹲下身子盯着叶沉星,与他的目光对视。
“不必害怕,孩子。”方幕说,“我只是过来跟你聊聊天,没有别的意思。”
“我没有偷火焚剑。”叶沉星一边说一边慢慢向后退了两步。
“那么你在地下密室里烧掉的是什么书籍?”方幕面带微笑地问。
“不是我烧掉的,是它自己起了火。”叶沉星辩解道,“当时我不知道它是上古时期的古籍,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也不会去碰。”
方幕和农学炎彼此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陷入了片刻的思考当中。
“你能不能告诉我,上古时期的古籍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方幕回过神来之后又问,“除了上古时期的古籍之外你还有没有看到别的东西?”
“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发现它的时候它被一具尸骸捂在胸前,那具尸骸是一个死了很久的人。我见到的就只有这些,没有别的了。”
方幕和农学炎都没有感到惊异,因为这些情况他们已经从掌门真人那里了解清楚,虽然有着很多的疑点和疑问,但是眼前的这个孩子也无法为他们解惑。
“你确定上古时期的古籍是自己燃烧起来的?”方幕仍是那般心平气和地问。
叶沉星想了一下,认认真真地点了一下头。
离开审讯室,方幕和农学炎并肩朝天台走去。天台与关押叶沉星的审讯室在同一层塔楼里,相距不远。
天台呈半圆状,站在右侧俯瞰,整个白云城尽收眼底,甚至还能看到城外山道上偶尔走过的路人。站在左侧,则可以观赏到从陡崖的山岩上倾泻而下的瀑布,透过朦朦胧胧的水雾放眼眺望,远方茂密的森林和若隐若现的山峦仿佛是海市蜃楼。
“你怎么看?”
农学炎靠在天台边的雕栏上,看向方幕问道。
“我希望那孩子说的都是真的。”方幕闷声回答,“不管火焚剑是不是他偷的,他能够使得上古时期的古籍*,未尝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同一天晚上,两件惊天之事发生……师弟,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农学炎转过身去,面向北方。半响之后,他惊叹道:“多么美丽的风景!这个塔楼里的老头子和老太婆也太会享受了,建造这么一个观景台,没事就能来这里看上几眼。”
方幕也觉得眼前的美景难得一见,只是现在他没有心情去欣赏。
“你说李掌门会怎么处置那个孩子?”他心情复杂地问。
农学炎笑了笑,一脸轻松地答道:“显而易见,等调查清楚认定他有罪之后,就会用天雷劈死。”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方幕一整晚都睡不着觉,他还没有强横到像那些前辈高人一样,不用休息也能自行消除肉身的疲惫。他累极了,可他闭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仍是无法入梦。
夜,渐渐深了。
他的意识开始朦胧起来,终于是要沉睡了。
突然之间,一阵熟悉的钟声将他从模糊的神游当中惊醒,他猛然在床上坐直了身子,扭过头,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看向窗外,要确认他听到了声音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梦。
咚!咚!咚!
清晰,浑厚,铿锵有力的震山钟声,再一次被敲响了!
他飞也一般地跳下床,长袍往身上一披,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出房间。这一次,农学炎比他醒得更快,是这六个真传弟子当中第一个出现在别院的大院中的人,也许,今晚他根本就没回房间休息。
“师弟,是怎么回事?”
农学炎头也不回,目光盯着不远处的那座高塔,摇了摇头。
“这回,只怕就不是偷剑烧书这么简单了。”他语气凝重地说,“师兄,我们要有心理准备。”
“你觉察到了什么?”
“天星晦暗,月华泛血,此乃神州大劫之前兆。”
方幕豁然抬头,看向了夜空中那轮明月,原是玉盘一般,此时不知道为何布满了网状的红丝,仿佛一条条血痕。
待得其他真传弟子一齐来到院子中汇合,方幕带着众人急匆匆赶往神剑塔。与上一次震山钟被敲响的情形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白云城弟子表现得格外的慌乱和不知所措,演武广场上犹如一锅粥。
方幕等人越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要进入神剑塔,这一次他却被一名白云城的真传弟子给拦下了。
“方师弟,请止步。”
这名真传弟子显然知道方幕等人的身份,却还是没让开路,可见这一次发生的事要严重得多。
比神剑被盗还要严重,会是什么事?方幕既是疑惑,又是震惊,任凭他如何想象,也想不出来,于是他向那白云城真传弟子询问。
“方师弟,此事关系重大,未得到长老们的授意,恕我不能直言相告。诸位师兄师弟请先回别院,时机一到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你们。”
方幕等人面面相觑,哪肯就此离去,跟着那些白云城弟子一样守在神剑塔外,等候事态的进展。和其他人一样,方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