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急得不够,真应该让妮子晚点再给你打电话,让你急一会的。话却满是笑脸,这让我的心里多少有点酸溜溜的。
“妮子,你看吧,我就让你不要打,你偏心疼他,打得这么急。让他多找一会,惩罚一下他,给你出出气,那才好。”母亲笑着对钱安妮这么说。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是我那个生我,养我,疼我的母亲吗?我怎么感觉不像呢?莫非是钱安妮使了什么法术,让母亲的一颗心向着她了?
“妈,你这也太不通情达理了吧?我跑这么远来接你,你还这么说我?多寒我这个当儿子的心啊?”不得,得争取母亲的关心。
都说这个社会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我得为我应得的母爱呐喊,得引起母亲的重视。
“你也知道寒心?那你干嘛说妮子?你就不怕妮子寒心吗?”母亲对我是不依不饶啊,说的话也是不留啥情面。
“呃……妈,我这不是不知道吗?刚才没找到你,我心里很急,心情是不太好,对安妮说的话也就重了点。”
“心情不太好,就能乱说话吗?人家妮子带病来接我,你不知道感谢人家,竟然还好意思怪人家,你说你是不是罪大恶极?”母亲步步紧逼,让我向眼前的钱安妮认错。
“这事,怨我,是我不对,等回去,我向安妮赔罪。”
“干嘛要回去?现在就倒歉,难道你想妮子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我们一起回去吗?”母亲大人啊,你可真会做人啊?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儿子我啊?
“呃……”我的心里不由得又嘀咕起来:母亲今天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照理说母亲这么久没见到我了,现在看到我这个她牵肠挂肚的儿子,应该高兴地帮我才对。可怎么事实却是给我这么一个响亮的耳光呢?
钱安妮到底使了什么法术?让母亲对她这么好呢?我真是想不通。
没办法,我只得给钱安妮倒歉,母亲却嫌诚意不够,非得让我再三表示。并且还要我答应以后再也不能对妮子生气,就算是妮子犯了什么错,我也不能对她生气。我见拗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钱安妮这个机灵鬼倒好,站在旁边看着母亲训我。也不帮帮忙。唉,平时真是白疼她了。
母亲训完我,就和钱安妮一起离开车站,留下无奈的我背着东西在后面跟着。
看着走在前面有说有笑的母亲和钱安妮,再想及现在背着东西如包身工的我,我咋就觉得自己成了她俩的包身工呢?
出了车站,钱安妮拦下出租车,扶着母亲坐进了后面的座位上,她自己进去的时候得意地白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一阵苦笑,看样子母亲在的这段日子。她得把我欺负个够了。
哎,男人真苦。
回到住的地方,我把背上的袋子放好,随手打开看了下袋子里是什么。上面有一个小包,我不用看就知道是母亲的衣物,把上包拿来出来,一看下面是家里的一些土特产。
可怜天下父母心那,这么远的路,母亲还带这么多家乡的东西来,也不怕把自己累着啊。把小包拿给母亲。钱安妮顺手接过,她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把那小包拿进自己的房间里。
本想在房间里多坐一会,陪母亲聊聊天的。钱安妮却说母亲坐火车这么长时间,肯定还没吃饭,一定饿了,提议一起去外面吃饭。
我给钱安妮投去一个赞赏的眼光,还是她想的周到,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原来接母亲从车站里坐车回到家我们已经错过了吃饭的点。
钱安妮说母亲难得来杭州,就要拉着母亲去外面的饭店里吃饭,母亲却说不用了,在家吃点就可以了,干嘛去饭店浪费那个钱啊?
母亲是一个节俭的人,她知道饭店其中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宰人。宰人是我们国人的一个特色,当然这不是指那种暴力的情况,而是指生意场上的狮子大开口。低廉的成本与高额的利润相比,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这样的情况不叫宰那又叫什么呢?
见母亲不去,钱安妮就给我使一个眼色,走到母亲的身边去挽着母亲的手把母亲往外拉,我当然明白她这个眼色的意思,是让我和她一起把母亲拉去饭店吃。
虽然已经过了吃饭的点,可现在外面的饭店大部分时间都在烧饭的,别说是现在刚过吃饭的点,就是下午二、三点钟,凌晨一、二点钟,也都能够找到吃的。大城市这一点是非常好的,人很多,做生意的人更多,开饭店不要命二十四小时赚钱的人当然也少不了。
我觉得钱安妮说得很对,母亲难得来一次杭州,一定要去杭州的饭店里尝尝杭州的土特产。家里虽然有她带来的家乡的土特产,可她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杭州,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能不让她品尝一次杭州的美味呢?
何况现在吃一顿也不要多少钱,人活着钱是赚的,饭要吃的,可不能心疼钱。现在对于我来说,请自己的母亲吃顿好点的,我还是有能力的。不孝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出息一回。
我的想法虽然和钱安妮是一样的,力主不自己动手,去饭店吃,可母亲却固执地要在家里吃。我了解母亲,她做的决定一向是很难更改的。
我家的邻居会说我父亲有些固执,但他(她)们不知道的是我母亲固执起来,比父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不知道父亲和母亲二人身上的这种固执是不是夫妻在一起久了,同化而成的一种共有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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