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阿哈也匆匆上到船里,阿牲不由得心焦地问我,“掌柜的,你跟阿哈姑娘说了咱们坐她船的事儿了吗?她怎么走了?”
我说,“说了啊,她也答应了。阿牲你放心吧,咱们肯定是可以过得了河的。阿哈上船去是因为,你刚才没听到吗?老水手好像把孟婆老窖的坛子弄掉地上了,阿哈去看看,一会儿她会请咱们上去的。”
阿牲说,“掌柜的你咋这么放心呢!万一阿哈一时忘记,那船一开咱们还是走不了。趁现在,咱们也跟上船去吧。”
我说,“那就走吧。也省的阿哈待会再下船来招呼咱们。你把阿春也带上。”
阿牲看了一眼瘫躺在地上的阿春,一时犯了愁,“这可怎么带啊,拉着不走打他不动的。”
我说,“你背他。”说完我就躲瘟神一样的,一溜小跑上船去了。
我甫一上船,就看见阿哈晃晃悠悠,仿佛在打醉拳一样,我说,“阿哈姑娘,你这是上头了,这孟婆老窖后劲儿也真够大的,以后可少喝吧!”我边说着边上前去扶住阿哈。
阿哈缓缓站定,她对我说,“我还从来没有喝大过,一定是我晕船了。”
我说,“都这时候了,你还逞能。”
阿哈说,“我没有!不信你看看河面那个漩……喔!”
阿哈一句“漩涡”没有说完,便“喔”地张圆嘴巴做出要吐的样子。
但我还是听懂了,她说河面上有个漩涡!
可是在这船上,阿哈你不可以现在就吐的啊,随地乱吐既不卫生又不文明,你好歹找个痰盂什么的……哎?吐到那个东西里面倒是也可以。
老水手此时晕倒在船上,他瘫倒的姿势比阿春的状态好不到哪里去,在他旁边是装孟婆老窖的坛子,坛子摔在地上并没有坏,只是里面的孟婆老窖全洒了出来,空坛子咕噜噜一直滚到船帮那里才安稳下来。
阿牲背着阿春慢悠悠的这时候才上到船上,阿牲看到船上阿哈晕乎乎被我扶着,老水手直接就躺在甲板上了,一时不明就里,直问我,“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我说,“阿牲你先别问怎么了,你把阿春先放地上,再把船帮边上那个坛子捡过来。我扶着阿哈脱不开身。”
阿哈“哕”地又是一声干呕。
我说,“阿牲快点,阿哈怕是撑不住了。”
阿牲见我催的紧,忙把阿春放下,将孟婆老窖的坛子拿了给我。
我接过坛子,对阿哈说,“阿哈,别撑着了,吐出来吧,你就吐到这里边。”
阿哈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怕是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了,可阿哈还是只摇头。
大概她觉得这是孟婆用来装孟婆老窖的坛子,不愿意随便亵渎吧!
我说,“阿哈,你是怕吐到坛子里孟婆会怪罪你吗?”
阿哈点点头。
我说,“阿哈你想想,是吐到坛子里好呢还是吐到船上好?这里面孰轻孰重你可掂量……”
我话未说完,阿哈一把夺过我手中坛子,埋头趴在坛子口上吐了起来。
阿哈吐完,一抹嘴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罚就罚吧!我实在撑不住了。”阿哈瘫坐在地上,两手撑在船板上感叹了句,“舒服!”
我说,“你看,吐出来多好,马上就舒服了。那阿哈,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开船往对岸去?”
阿哈说,“这得看水手的,老水手还在地上趴着呢!”
旁边的老水手虚弱地趴在船板上,我问,“老水手,你现在状态怎么样?”
老水手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晕~。”
这个晕字说出来时都有些颤抖。
我说,“别这么无精打采的,振作点。你要不要坐起来先?”
老水手说,“不要。船板凉快。脑袋贴在上面冰一冰,清醒。”
我说,“你这状态,看来也开不了船了。你现在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老水手说,“我感觉晕,天也在转圈,船也在转圈,还有你,你能别晃吗?”
我说,“我没晃啊,而且现在天也不转圈,船也不转圈。”
阿牲却拍了拍我,说道,“掌柜的,别说,这船好像真的在动,好像真的是围着什么转圈呀!”
我被阿牲这样一说,也注意看了眼四周,船好像真的远离了岸边,我一个站不稳,打了个趔趄,我也晃了。
阿哈心思转的飞快,她说,“一定是那个漩涡,快看河面!”
我和阿牲赶紧往船帮去,船颠簸晃荡,我们也难免多打几个趔趄。好不容易我和阿牲扒到船帮,那船在河面上,不知怎的,竟倾斜起来。
我和阿牲扒着船帮倒还没什么,阿春和老水手因为倒在地上,直接顺着船板的倾斜方向往下滑着撞在了一起。
阿哈坐在地上抱着坛子也任船摇来晃去。
船在河面上顺着漩涡边缘转了一圈,接着又是一圈。每转一圈都往漩涡中心靠近一层,不出三四圈便会钻到漩涡中心船毁鬼亡的。
我看着那个漩涡感到奇怪,我说,“这个漩涡好生奇怪,好像奈河底下漏水了一样,水都漏到河底的洞里所以形成了漩涡。”
阿牲小声的对我说,“掌柜的,会不会是黑皮?他如果是在拼命喝水的话奈河也会有漩涡的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不会吧!黑皮有这么大肚子?”
我们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此时船身又是一个颠簸,我和阿牲死死扒住船帮,我盯着那个漩涡,任船顺势旋转飘去。
“死了死了